第63頁(第1/2 頁)
“兕子告訴爹爹,為什麼不許爹爹兇哥哥呢?”
暄景郅飽含溫暖與鼓勵的目光瞬間便給了暄兕祐說話的底氣和信心。只是,小小的人到底是理不清心中話的邏輯次序,軟軟的奶音撩撥的暄景郅一顆心軟的一塌糊塗。
“因為,哥哥對兕子好”
“爹爹對兕子不好麼?”暄景郅伸手颳了刮暄兕祐小巧的鼻頭,頗有些好笑的問道。
暄兕祐卻是笑開了,對著暄景郅頗是一副小大人的姿態:“可是爹爹都不在,兕子每次摔倒了都是哥哥揹我走的。山上的姑子說我是沒有爹的野孩子,都是哥哥替我出頭的爹爹,你不要兇哥哥好不好。”
說起從前,暄兕祐難得一見的有些低落。雖自幼隨著曲清妍生活在山莊遠離人世紛爭,卻也到底避不開世俗的閒言碎語。碧巖山上有一處極有名望的庵堂,女人聚集之地自然是非也多,饒是佛寺也未能免俗,婦人之間嚼舌根的話被不諳世事的暄兕祐聽了,自然也是字面意思的難過。
一番話,本是暄兕祐的無心之語,卻好巧不巧的撩撥了暄景郅心上的一根弦。面上的笑意不自覺的淡了下去,看著暄兕祐小小的身子與曲清妍分明蒼老了不少的面孔,心中一時五味雜陳。是啊,六年,足足六年的光陰叫小弟獨守空房,一人產下兩個孩子帶到如今的垂髫之年,他從未盡過為人父亦或為人夫的責任,阿楠不願認自己,也是應該的吧
一時間傷感低落的氣氛散開,正巧了曲清妍抬首便看見小廚房端出了一盤糕點,遂抬手接過遞給暄兕祐,笑著戳了戳暄兕祐的小臉:“杏仁排,兕子最喜歡的,還不快趁著新鮮多吃幾塊,不然娘可是要自己全吃了。”
暄兕祐眼前一亮,頓時便將方才的不開心忘的一乾二淨,歡歡喜喜的端了盤子還假模假樣的遞給暄景郅:“爹爹吃不吃?”
看著暄景郅笑著搖頭,暄兕祐旋即便端了糕點撒了歡一般的跑進屋大快朵頤。小孩子便是這樣,只要有的吃了,什麼煩惱都能丟在惱後去。如果這世間的恩怨都能如此輕易的忘卻,又何來什麼江湖紛爭呢?
曲清妍握著暄景郅有些冰涼的手,溫言道:“阿楠不像兕子外向,與你一般無二的什麼話都是憋在心裡,他從未見過你,怕是還生呢,小孩子任性鬧些脾氣也是常事,那股犟勁是隨了你的,你是他爹啊”
話未完,暄景郅便反手握上了曲清妍的手,回首笑道:“阿楠這孩子像我,我還能與他一個孩子計較?多少是要教的,不聽話我教就是了,只不過,他不比兕子,如今已是五歲開蒙的年紀,我不想叫他日後能有多大的成就,但既是我的孩兒,總不能太不長進。”
曲清妍但笑不語,輕輕將頭靠在暄景郅的肩上,聽著暄景郅繼續道:“一個下午了,我且去看看,你也去備些好吃的,阿楠這孩子,怕是委屈的要哄哄了。”
曲清妍瞧了一眼暄景郅,頗有些嗔怪,分明就是:怎麼,管訓不管哄的麼。
韶光遲遲(中)
正謂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冬日午後帶著暖意的陽光終究短暫,不過須臾的光景,方才還帶著一股如日中天般的炙陽轉眼便沉了下去。遮天蔽日的蔥蘢圍在別苑的四周,映著斑駁的樹影重重疊疊,暄笥楠跪在窗下的樹影裡,手上分明捧著一本書,但若細細看去,雙目遠眺分明是一片空洞茫然的呆滯。
暄笥楠與暄兕祐一母同胞,只不過興許是暄笥楠比暄兕祐早了那麼一刻鐘出孃胎,故而成了兄長。只不過,分明是年紀一般大的兄妹二人,暄笥楠卻比自己的妹妹成熟了何止一星半點。平日裡用飯用點心,暄兕祐總是肚小手大的拿上許多,但小小的人兒又能吃得了幾塊,故而剩下的,暄笥楠便會極自覺的替暄兕祐吃了。莫說是自小長在深山接觸不到人,便是偶爾遇到山上的僧人姑子,暄笥楠也是將妹妹護得極是周全。都說龍鳳雙生的孩子總是脾氣秉性迥然相異,如果非要給這句話尋一個現實佐證的話,那麼暄景郅與曲清妍膝下的這一對雙生兒女無疑便是最活生生的例子。
暄兕祐雖是女子,秉性卻頗是外向。初初甫一學會說話之時便每日裡嘰裡咕嚕個沒完,待到年歲稍大些,學會走路,便是每日裡蹦蹦跳跳活泛的恨不能上房揭瓦。許是龍鳳雙生是孃胎裡帶的不足,暄兕祐自小身子骨便是極弱的,最怕春日裡的楊柳飄絮,若是不當心粘上些,小臉頃刻間便能憋的通紅,捂著胸口便開始咳。曲清妍不懂醫術,而院中的大夫只道是底子差,要後天補起來,但直到暄景郅看了才確診了端倪出來,暄兕祐是先天自孃胎中帶出來的咳疾。自然,若是平日裡最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