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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是何等的定力深厚,實在是習以為常。北煜年歲不大,但惹禍生事的本領卻是兄弟幾人中頂好的。
那位姓夏的夫子在朝中也算是能稱得上一句德高望重,雖則迂腐,但其學識總也不會差,否則也不會讓北祁任為教導眾皇子的大夫。北豫對他再不滿,也沒那個膽子戲耍,而放眼宮中,能有這個心思和膽量的,恐怕也就只有北煜莫屬。
紫宸殿
北祁把玩著手中的藤條似笑非笑:
“是你把硯臺擱在夏先生椅上的?”
“是”
北豫低頭跪在北祁的面前,紅著耳朵低低迴話,半晌卻不見父皇再次問話,疑惑之下抬頭看去,卻是正對上父皇似笑非笑的眸子:
“書背的如何了?”心中思量著下句話該怎麼接,誰料北祁卻是轉了話頭。
可這個問題,卻比上個,要難回答的多他北豫上書房四年,最不擅長的,就是背書,可偏偏,父皇知道以後,便最喜歡叫自己背書,常常是日的限制,一本書壓下來,背不會,便是藤條加身,從無例外
“兒臣,兒臣”
“你今日上午皆在朕這裡,夏先生午時來過,而現下,不過是午時剛過,你告訴朕,你是如何將硯臺放在他座的?”
“嗖啪!”北祁將手中的藤條用力一揮,撕裂著空氣劃出一聲響,將北豫一顆本就搖擺的心更是狠狠的揪起。
“你當朕是三歲幼童呢?”
“父皇,父皇,您,您應該是記錯了,兒臣,兒臣早上是去了書房的”
北祁被氣極竟是笑出聲來:“你當我又瞎又傻?你是打定了注意替你弟弟抗是吧,好,為父就成全你!”
總之,那日北豫硬是替北煜抗下了那檔子事,再後來,江家謀反,北豫被廢主立幼之罪牽連
後來,便再也沒有了後來。
那些日子,都將被化在風中,也許北豫永遠都不知道,最初,強迫他背《商君書》的北祁,是真的,屬意他的。他是他的長子,是他與江瓷唯一的兒子,如果北祁不是高位上的君王,如果,江家不是位高權重的世家,一切,也許真的會如當初既定的軌跡行走。
北豫不知道的是,當初江瓷在午門外被斬首,北祁一人在江瓷的寢宮中待了整整一夜,他是國君,是天子,他身負著天下萬民之任的擔當;他是北氏一族的後人,揹負著他們西周一脈世代傳承的江山社稷,天子枕畔,又豈容他人酣睡。
君王之道,用人之道,能操縱人心,才配奪天下。兒女私情豈能為他所困?人生來便分的清楚是多少三六九等,他北祁自登上皇位的那天開始,便再也沒有有權利為兒女情仇心慈手軟,國君師國君,北祁是北祁。
北豫是他的兒子不假,可他身上同樣淌著江家的血,他怕,哪怕只有萬一的可能,他也怕,他不敢打這個賭,他怕一步走錯,滿盤皆輸。可是,究竟要他如何忍心去親自下令殺了子豫?!
也許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北祁,他也是一個父親呵
只可惜,一切的一切,因緣際會,都是錯的。
【番外】驚夢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篇只是隨便寫的,不等於正文!不等於正文!不等於正文!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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