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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這場舊事過去,你剩下的事情該怎麼圓得回來?他是活生生的人,他也會有記憶的。”南冥理解是理解了,但是有些隱隱擔憂。
“我在上山途中,遇到那位帝休,他是一棵不愁木,食其實可以解憂愁,我想樂以這輩子最大的憂愁不過就是我了。”萱修緊接著說道,“人這輩子最大的煩惱就是記性太好。他忘了也好。”
“你將是唯一一個見證人了。”萱修笑得有些落寞。
正說著,樂以突然推門進來了。
他著一襲紅色喜服,喜氣洋洋在他臉上盡展無餘。
“怎麼都要過門了,還閉著門。”樂以好笑地看著萱修說著,眼神之中明明是滿滿的寵溺,“你過來看看這喜服好不好看,我就過來穿給你看看,三日後,就穿著來娶你。”樂以分明是看到了南冥坐在這,以為他是客人而已,就沒有在意。
“好看的。”萱修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目光停留在了他的眼神之上補充道,“你穿什麼都好看。”
這膩歪的畫面,非但沒有讓南冥覺得反感,反而生出了一陣悲涼。
因為這樣的事情,根本沒有可能在現實裡發生。
三日後,大婚。
那天鞭炮聲燃了滿城,人聲鼎沸喜氣洋洋,全城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之中,雖然看不清大家的面容,聽不清大家的聲音,可是這盛大的歡喜卻如此真實。
樂以面如冠玉,衣冠款款地走過來,輕輕叩了叩酒館的門。
萱修緩緩開了門,也是一襲紅衣驚鴻,果然清冷的顏色是不適合他的,紅色倒是襯得他膚如凝脂,一洗而空之前的妖豔嫵媚,一身浩然正氣。有些人就如同酒一般,越是陳便越是令人沉醉,萱修就是這樣的人,淺嘗輒止便容易醉過去。
“我來接你了。”樂以也是一派正經,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可萱修此時卻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重重吻上了樂以。
他們纏綿交織,一時間難捨難分,可在一旁的南冥分明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萱修把自己口中的果子交織到了樂以口中,強迫著樂以嚥了下去。
萱修當即眼淚就下來了。
樂以剛剛還沉浸在幸福之中有些不明所以,可下一瞬一時間就昏了過去。
南冥此時看到這回憶之境從天空之中開始瓦解,一片一片掉落的彷彿是雪花,有真實的陽光從頭上灑下來,那感覺突然有些不真切,南冥在這一瞬間不捨得了。
可是該來的還是來了。
終於南冥接觸到了真實的鎮子,與這幻境其實並無什麼分別,那鎮上人來人往摩肩擦踵,每個人都面容清晰,說話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和幻境裡一樣的,這鎮子上真的在辦喜宴。
萱修打橫抱起了樂以,似乎有些吃力,可是還是穩穩當當地抱住了,那個人身著喜服就這麼躺在自己懷裡,安安心心地睡著,不知為何總覺得他可愛無比。萱修戀戀不捨地看了他一眼,心裡在想的卻是,其實我也想陪你走完這一趟的,可惜了太圓滿了日後反而無法釋懷了。
“我放過你了啊。”萱修輕聲說著,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那人,溫溫熱熱地傳過來,似乎隱隱約約聽到了心跳聲,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樂以的。
他們走到了後門,那後門的小廝正在私下議論著,“少爺不是說好了這個時辰一定回來,怎麼就還是不回來,再有兩個時辰可就是良辰了。”
“這不是就回來了。”萱修聲音不大,卻很是清楚的,擲地有聲。
兩人看到少爺終於回來之後,喜笑顏開,“可算是回來了。”
萱修放下了樂以,把樂以鄭重地交到了兩個小廝手中,小廝惶惶恐恐地接過了,萱修不捨得地又看了一眼囑咐道,“他一會兒就會醒了。你們好生照看著。”
小廝千恩萬謝地謝過了萱修把樂以送回來,便扶著樂以進了門。
留下萱修就這麼站在原地,漫長而沉默地告別著。
南冥在一旁看得都有些於心不忍。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人,萱修才收了收眼神。
“走吧,我們回酒館。”萱修跟南冥說著,語氣有些倉促。
酒館裡。
“你能幫我把這壺酒交給樂以嗎?”萱修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了一壺酒,古樸典雅的瓶子,微微泛著光。
“這是?”南冥自然以為有什麼玄機自然而然地問道。
“這是我釀給他的喜酒。”萱修眼神閃爍了一下,像是在撒謊的樣子,“你說就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