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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在黎明之前本來是有著逃走的機會,卻被自己扼殺在了搖籃裡。
本來跟葉子愛上同一個人這種事情就應該避免掉才是,我得不到的東西,他也休想得到。
要走的時候卻捨不得了,雖然貪婪但是也不是小氣之人,我們是黃泉裡的東西還有很長壽命可以活著,就讓他一次又有何妨?
我留下了字條,我說這身軀這些天就暫時由葉子保管了,我就在這裡沉沉睡去了。正在沉睡之中他十分高興,他說他白天可以在眼睛裡給我留下餘地,說讓我白天也能來看看這世間光景。
你看他多單純,單純到可以一無所知,單純到可以用善意來傷害我。
我本來是不想偷窺他的生活的,可是那個人在他眼裡可真是熠熠生輝,讓人目不暇接,還是忍不住想看。
他們這些日子裡快活得如同神仙一般,我看他們從春花走到秋月,從夏雨走到冬雪,他們一同飲酒作樂,一同焚香作詩,一同踏雪尋梅。他們風流快活,巫山雲雨,抵死纏綿,我就在這些日子裡偷窺了他們的全部生活。
“接下來的,讓他跟你說吧。”無義不耐煩地說著,不管是誰提及自己喜歡的人跟別人的時候,難免會不自在。
故事五 彼岸花3
我躲在暗處就像是苟且偷生的螞蟻,赤箭的蜜糖於我不過砒霜。
我分明在將軍眸子裡,看到了赤箭的影子,可是那雙眼睛每每柔情款款凝視赤箭的時候,我又很想告訴自己,那也是自己的影子。
可我知道,我這漫漫長長的一生絕不可能是為了一個人活下去,我在這一生之中會遇到無數的人,他們會有千奇百怪的面孔,有不同的經歷和靈魂,我也沒必要為了個人來和赤箭過不去,畢竟我們才是從一出生開始就密不可分的。
儘管每每都勸自己要大度,心中的嫉妒和貪婪總在隱隱作祟,他們分明告訴我,你就是在學赤箭,你在裝作假清高,你明明不是這樣的想法,為什麼要隱藏起來不敢接受。我在這一瞬間才發現,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覺之間模仿起了赤箭,好像如果這樣做,將軍喜歡上的人就是我一般。
他們世人有一句話叫做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有些事,就算明知道是假的,為了自己心裡能好受也會忍不住欺騙自己,好像這樣其他人也會相信一樣。
有時候將軍會凝視著赤箭,輕聲跟赤箭說,“我總覺得有時候你兩隻眼睛眼神不大一樣。一隻像是鹿,一隻像是狼。”
赤箭一聽聞就會在不經意之間轉過身,然後敷衍匆忙地補上一句,“或許是光不好,你看錯了。”
將軍只要聽他這麼一說也不會多疑,從來都是他說什麼,他信什麼。
每次我看到這種畫面的時候,嘴上雖然說著酸死了一類不屑一顧的話,其實內心裡也就像是打翻了醋罈子一般,沒有由來的嫉妒和卑微。
但我知道,我沒有這個資格,他甚至都不認識我的名字。
後來我索性就不看了,那人再怎麼好看,都不會是自己的,看也白看。
於是我陷入了沉睡,裝聾作啞地活在這身軀裡,不再理會這世間四季變換,也不再理會他們的恩愛纏綿,有什麼意思。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是赤箭真真實實地暈了過去。
我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睜大了雙眼也不能辨別出來自己身在何處,好像是個山洞,真是奇怪,這好像是山洞,陰陰冷冷溼溼噠噠的,我嘗試動了一下,如同預想之中動不了。
環顧了一下身旁,將軍就在自己身邊,他同樣是暈了過去,渾身傷痕累累觸目驚心。
他可是個將軍,我倒要看看何人能傷他至此?
遠處似乎有篝火,還有人聲。
我清了清嗓子還能發聲,於是我開始大聲喊著,聲音在幽暗的洞穴之中迴盪,清清冷冷,“有人嗎?”
那邊人聲似乎停下了嘈雜。
緊接著有人走了過來。
我緊緊盯著那走過來的人,待那個人走近了仔細打量一番,這應該是個山賊。
區區山賊竟敢如此囂張。
那山賊扯著嗓子向篝火方向喊道,“老大,是那個細皮嫩肉的小白臉醒了。”
我聽聞這個描述之後心中微微不爽,這對大爺我算是什麼描述?
白眼還沒來得及翻出去,又是窸窸窣窣一陣腳步聲,只是不同的是,這次來的人更多了。
我在心裡數了數,這山賊居然人數眾多,至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