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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心裡還像是紮了一根刺,想要拔掉卻總是找不到最精準的位置,對嗎?”
蘇沁望著對面坐著的江凜,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轉換了坐姿,寬腰靠在椅背處,肩膀自然地垂著,右手臂關節處支撐在椅把上,腦袋就側倒在右手的掌心上。
“江凜,作為心理學家,你總是這麼一針見血嗎?”
這一番話裡似乎夾帶著一絲絲委屈。
江凜笑了,特別不正式地說:“好,下次我委婉一些。”
將心裡藏著的話不管合適與否都說給了江凜,她的心裡也終於是舒服了一些,又小坐了一會兒便打算離開。
江凜從冰箱裡拿出一個包裝精緻的小紙盒,裡面是昨天某位學生提前為自己準備的教師節禮物,江凜本就不怎麼吃甜,沈禮前幾天吃芒果班戟吃得頂住了,這些日子也不樂意碰這些,因此這盒限量版的一盒餅乾就被借花獻佛地到了蘇沁的手裡。
盒子的冰涼瞬間從指尖傳到了手掌心,蘇沁臨走前很是認真地補充了一句:“江凜,雖然有些話我不該說的這麼直白,但是我希望你要多關注一下沈禮。”說到這裡猛地想起今天江凜喚沈禮過來吃飯的樣子,似有一些不忍,卻還是繼續道,“我知道這跟我之前說的話相互矛盾,但是我是人是直覺性物種,當科學在逐漸發展的之前,直覺永遠在先。”
這是她的忠告。
以沈禮的朋友身份,對江凜的忠告。
江凜道謝後將人送出了門。
那臉上還沒有完全停留住的笑容漸漸放大,他緩緩地走回到原來的座位上坐下,過了一陣子,那清亮的嗓音才緩緩碾出一句話:“有時候女人的直覺,是天賜的禮物。”
畫中畫(6)
周奕愷來的時候已經是案件徹底完結的時候,他來的這一趟手裡拎著禮,打著的是前來感謝的名頭,感謝江凜和沈禮給他了那一張畫展邀請卡,如果不是那張邀請卡,一團亂如麻的線團可能永遠都找不到那根線頭。
人大概都是這樣,記不太得錦上添花,卻是雪中送炭最得人心。
“所以,他是因為想要跟運輸公司的老闆娘偷情,這才設計殺死了妻兒?”沈禮洗完頭髮沒有吹乾的習慣,用一條毛巾不停地揉著髮絲。
周奕愷收工了這個案子,滿心的成就感正無人展示,一股腦兒全部都展現給了沈禮和江凜:“他也是萬萬沒想到那老闆娘到底是沒他喪心病狂,聽說因為這事兒已經死了人,嚇得再也不敢跟他再有聯絡,他是害怕東窗事發才將那對夫妻一一殺死。”想到這裡不由為人心的惡毒感到涼心,周奕愷說:“要不是順著線索查到了他,恐怕一輩子都猜想不到他那意外死去的妻兒都出自他的手筆。”
“確定了那是場精心策劃的車禍?”
“供認不諱。”周奕愷說,“精心策劃倒是也不一定,但是當時要不是他起了殺心就不會在明明看到對面車主開車不穩的情況下直生生地撞上去,當時那個距離如果他想,只要方向盤左轉他就能以自己受傷為代價,從而救下結髮妻子和親生骨肉的性命,現在想想我都恨他恨得壓根兒癢,這要不是怕影響我轉正的事兒,當時審問的時候我都恨不得過去揮他幾拳,真t是枉為人父!”
沈禮對於四個字四個字的詞彙理解不夠,但是從語氣和狀態上也聽得出來周奕愷真是恨極了這種為了偷情不惜抹滅為人底線的人,涼涼地跟了一句:“這種人的確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他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周奕愷那麼咬牙切齒,可那聲音確實恍若在黑夜中傳來,帶著陰森森地煞氣,讓人靠近不得。
大概是沒想到u國那種充滿禮數和愛意的國家裡生活出來的人也會有這樣的情緒,周奕愷愣愣地瞅著他半天才回過神:“你這,你這成語說的還真挺好的。”
沈禮側過頭去看坐在沙發上的江凜說:“他教的好。”
江凜不知道在神遊什麼,突然被那麼一點名就一臉茫然地看向沈禮,沈禮一雙漂亮的眼睛裡是快溢位來的笑意。
周奕愷撓了撓頭,總覺得氣氛不太適合自己待,但是自己案情還沒跟人顯擺完,一時間進退兩難。
江凜眯了眯眼睛像是知道沈禮在笑什麼,錯過他的目光去看周奕愷,岔開話題道:“所以你是因為看到了畫展上有人專門給你留下的線索,這才順著線索找到了蘇沁的司機,再而透過審問得知他的全部犯罪過程的,可你有沒有考慮過究竟是誰把線索留給你的?“
周奕愷砸吧砸吧嘴,剛剛竄上天的熱情突然就被一大盆冷水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