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第1/2 頁)
他說的“決定成親就是過一輩子”的話灌入腦海,如同雷鳴。
竇將軍側躺在床上忍了一陣,腹痛減輕,外面也清淨了,他的睡意卻沒了。
方才,他都不知是怎麼做出了那樣的事,說出了那樣的話。
真不像平時的他。
但周文章太混蛋了。
自己恨不得上去揍他。
和離便和離吧,二人勉強,對孩子反而無益。只是兩家的顏面……哎。
胡思亂想一夜,尚未到上朝的時辰,竇將軍就等不及坐了起來。
門外腳步聲近,他以為是侍從聽到動靜過來服侍,誰料門推開,進來的卻是周文章。
衣衫整潔頭髮順亮,面色疲憊,卻很清醒。
近來除了婚禮那日,他還是頭回見到這樣光鮮齊整的周文章。
竇將軍有些尷尬,便垂下頭,一手向後撐著床,一手搭在肚子上。
“你、你想好了?”
他穿著中衣坐著,肚子圓潤飽滿,模樣更添委屈。
對,就是委屈,周文章心想。少年時他唯唯諾諾,長大後他刻刻板板,隱藏在其後真正的情緒,便是委屈。
“你……還難受麼?”周文章的聲音有些沙啞。
竇將軍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慌忙道:“沒、沒什麼。”
“我當初以為,你喜歡的是我。”
竇將軍更愣。
“那晚你喝醉了,醉中不停地喚著阿幽,我以為你喚的是我。”
竇將軍恍惚了一下,陡然反應過來,周文章,字子攸。
“我以為你一直喜歡我,這才要了你。後來你醒了,你沒怪我,還繼續與我同床,我便更加確認了。”
竇將軍震驚,原來、原來如此。
“直到司幽回京,你要同我斷了,我才明白過來,那個阿幽是司幽。”周文章自嘲苦笑,眼中泛紅,“原來我還是那個對任何人來說都不重要,無論是誰都可以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人……”
所以周文章才突然變得更加胡來,終日喝得酩酊大醉。
所以……都是因為自己?
“你大概不知道吧,”周文章破罐子破摔地慘笑著,“我看似風流荒唐,但其實你是我的第一個。因為我清楚,譬如昨晚亭中那些都是假的。我發過誓,我要找到那個真正重視我,始終將我放在首位的人,那樣的人,我才能與他、與他……”
突然間,一滴淚從竇將軍的眼眶落在隆起的肚腹上。
周文章的心彷彿被剜了一刀。
“你哭了?你是……為我哭的?”
竇將軍沉默著,又一滴淚落了下來。
周文章上前幾步,“你昨晚說的話,還算數嗎?”
竇將軍只恨自己不爭氣,用手背使勁兒一抹雙眼,抬頭看著周文章。正如那日他對蕭玉衡說的,周文章不胡來的時候,其實……很好。
“你說成了親就要過一輩子,還算數嗎?”
竇將軍微微張開嘴,擱在肚子上的手攥了攥,“我說話……從來都算數的。”
“好。一輩子,你答應了我的。我這輩子也只有你,只有你……”
周文章跪在地上環住竇將軍的腰,虔誠地從那隆起的肚子開始,迷戀而溫柔地向上親吻。
竇將軍輕輕向後倒去,久違的熱情既陌生又熟悉,他放心地接受著周文章的一切。
周文章渴慕的那個獨一無二之人,那份獨一無二的感情,也恰好是他所需要的。
晨光熹微,卻潛滋暗長。
天地世間,唯惜眼前。
卻說承宣帝用顧重明的“乖”‘纏”二字訣拉近了與蕭玉衡的距離,可惜尚未從愉悅中走出,蕭玉衡就再出奇招,突然不見他了。
傳他見駕,他藉口身體不適推拒;去看他,寒暄幾句後就想方設法催人走。承宣帝唯有搬出太醫的叮囑,才能使蕭玉衡勉為其難地與他同榻,繼而云雨。
可到了床上,蕭玉衡挺著肚子艱難緊張,承宣帝頓時就喪氣得沒了興致,又怕不行/房會影響他生產,便總是硬著頭皮草草了事。
承宣帝苦悶極了,他不願將這些挫敗的房中事說與顧重明,便自個兒琢磨,心想蕭玉衡既然始終念著身份職責規矩,那自己就反其道而行之。
他以為自己要他做使君,其實不是。
他以為帝王天子無需真心沒有真心,其實也不是。
這一日他屏退眾人,傳蕭玉衡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