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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佳節?應景。”承宣帝抿了口茶,“待你婚後,朕安排你入朝廷,到時你爹就會對你刮目相看。”
“多謝陛下。”
承宣帝執起茶盞,“夏祭上那些人處理乾淨了?”
蕭玉衡心中咯噔一下。
周文章袖手垂目,“陛下放心,都已妥當了,草民的爹近日正督促刑部查,什麼都沒查到。”
“那便好。”承宣帝放下茶盞,“對了,聽說司幽與那個顧重明好上了?”
周文章道:“八九不離十。”
承宣帝靠進椅中嘆了口氣,“朕有時也不知這麼做究竟對不對。”
“司幽身在京城,又沉溺於兒女私情,陛下會很放心。”
“這倒是。”
承宣帝抽出案上的一份摺子,“說起顧重明,朕原本以為他只是有些小聰明,會鬧鬧笑話而已,可如今看來,此人頗不簡單。此折諫停裁太常寺,議內廷外廷之辨、道革新緩急之別、論典儀章事之重,還委婉提及朝中眾臣牽連,格局眼光非同一般,言語措辭又恰到好處,難怪說他是狀元之才。他要真跟司幽好上了,一文一武豈不是……但是如果朕能……”
突然,緊閉的門扇轟然推開,一身玄色宮裝的蕭玉衡逆光站著,殿外遠方戰戰兢兢跪了一地僕從。
被你氣到動胎氣
承宣帝立刻站了起來,周文章快步來到案下,跪倒叩首。
蕭玉衡從逆光陰影裡走進來,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周文章,“陛下,臣有話說,請屏退旁人。”
承宣帝吸了口氣,“……好。”
周文章退出後,門扇緊閉,承宣帝迎上蕭玉衡,急急道:“愛卿,你聽朕解……”
蕭玉衡堅決退了一步,“當日刺客突襲,陛下面不改色,臣還為您高興……”失望苦笑,“夏祭重典,陛下竟也任意妄為?!那些刺客是為打探眾臣虛實,還是為引出陛下心中所想的不軌之人?又或者僅僅是為了對付司幽?混亂中,司幽無論受傷或殞命,都是很不錯的結果,對嗎?”
“愛卿,此事與你所想不盡相同,你先別急,當心身子……”
承宣帝再次靠近,蕭玉衡仍是躲避。
他懷著雙胎,腹部隆起迅速,宮裝寬袍大帶,勉強能將腹形遮掩一二,可一但頻繁行動起來,姿態的不便就十分明顯了。
“給竇將軍與周文章賜婚是為相府與侯府互相牽制,顧重明也是陛下安排的吧?被刺客擄走,是為了讓司幽去救,然後增進感情,監視司幽?陛下,您是一國之君,行事卻如此荒誕……”
“沒有!朕沒有!朕怎麼可能……”承宣帝驚慌地解釋。
“從前臣以為,陛下只是年少頑皮,又倉皇登基,難免憂思過重行事有失偏頗,可如今陛下卻……”
蕭玉衡彷彿受到了天下最大的欺騙,目光飽含失望與自責。他難過地閉眼片刻,繼而扶著已然十分凸出的肚子屈膝跪倒。
“陛下,臣在外偷聽,又罔顧禮儀,罪當犯上。臣身懷龍嗣,無法即時就刑,自請褫奪封號,發往永寧殿居住。”
承宣帝驚了,“你說什麼?”
永寧殿乃皇城冷宮,廢棄多年,荒蕪破敗。
蕭玉衡扶著肚子再叩首,“使君有錯不罰,何以正宮紀?何以示英明?底下人都看著呢,此事更關聯周文章,一旦周相知道,就不僅僅是後宮之事,所以……”
“不可能!”
承宣帝本就有點懵,如今蕭玉衡半點情分都不講,他更加暴躁,慌亂地踱了幾步便喊起來。
“你不要以為你搬出這些所謂顧全大局的規矩道理朕就會聽你的!朕告訴你,你永遠只能待在九華殿,做朕的使君,其他任何地方都別想去!任何念頭都不許有!”
憤怒地喘了幾口,承宣帝繼續抖著聲音道:“朕不會罰你,若你擔心影響朕的英明,就乖乖聽話,不要總同朕對著幹!”
“陛下!”蕭玉衡震驚地抬頭。
承宣帝冷哼一聲,扭過臉不去看他。
蕭玉衡的眉頭緊緊擰起,“陛下為何會變得如此蠻橫,如此不講道理……”
“朕是天子,朕為何不能蠻橫?!若是連你都擒不住,朕還要什麼天下!”
“你……”
蕭玉衡突然語塞,面容隨之變得極為痛苦。
“你、你怎麼了?”承宣帝驚覺不對。
蕭玉衡咬著唇,雙手抱著腹部,身體軟下去。
“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