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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鑫起來的時候,日上三竿不說,飯菜也快好了。他壽星公一個,本該喜氣洋洋,卻黑眼圈重得不像樣。
“最近怎麼老加班?你這黑眼圈跟戴了黑墨鏡似的!”蘇小娟端菜上來,盯著他臉望。
他若有其事點點頭,“多加班多掙錢啊。”
門鈴響了,凌意立馬起身去開門。朱婷定了份生日蛋糕,六寸大小,正好夠四個人吃。
擱在了一邊,她回了座,幫她們倒飲料。凌鑫一過生日,飯菜就整得像過年一樣,四個人,蘇小娟燒了八菜一湯。
起先,這飯桌上話題還算輕鬆,說著就拐到了賭博的事上。
蘇小娟找人打聽了,說是有人見到凌鑫在麻將館打牌,她哪願相信啊,但那人又說或許不是,大晚上沒太看清。
“那肯定不是我!我跟你不都說了,我哪還有錢上場子賭啊!”凌鑫端著碗,怒眼橫眉,一臉問心無愧,受了冤枉的模樣。
“媽,真沒了,他除了加班,每晚都很早回來的。”朱婷擱一旁作證。
程宗葉的那番話,凌意壓根就沒往他哥身上靠,心裡想著,他要是再賭的話,那就是自尋死路,順便也得拉著兩個家庭尋死。
“那就好。跟你們提個醒,這東西碰不得。我們後頭那個安置房小區裡,一對夫婦開煤氣罐自殺了。兒子賭錢,輸了兩百萬,債主上門討債,兒子天天逼著兩老人要錢,兩老就一套房子,賣了還不夠還一半。這下好了,錢沒了,父母也跟著沒了。”蘇小娟把這些聽來的真人真事講給他們聽。
凌鑫一點吃飯的胃口都沒了,動不動就是死的,“頭腦不好。”
“你知道就好,踏踏實實上班,等孩子出來了,你就是爸爸了,責任要擔起來,照顧老婆孩子。我和你爸不指望你們兩,你們搞好自己就行了。”蘇小娟說著,拿了碗,給朱婷舀雞湯。
蘇小娟又看向凌意,忽而笑了,“你哥馬要當爸了,你呢?人也不帶回來,我一問就搖手。”
朱婷也聽說她談了,喝著雞湯搭茬,“是啊,不帶給我們看看?”
凌意成了矛頭,被三個人盯得發慌,淡然自若道,“等等吧,沒談多長時間呢。”
朱婷趕在蘇小娟前頭,開口幫凌意說話,“媽,你別催她了,剛談,是要等等。”
凌意偷偷吐了口氣,結束了這話題。他們吃完後,象徵性點了蠟燭許願,再吃蛋糕。朱婷懷孕後,就愛吃甜食,蛋糕吃了兩塊也不覺膩。
下午,蘇小娟有麻將局,收拾完廚房,就要走。臨走前,在門口跟凌意喊著,“小意,你晚上自己弄點吃吧,我不回去燒了。”
凌意紋絲不動,根本不想搭理蘇小娟。蘇小娟一個星期動灶臺的次數,不超過三次。她中午不是點外賣就是在單位食堂吃,很少回家。晚上有活動就擱外面吃,有時候回家沒得吃,啃點水果,再者煮碗麵條。她想了想,自己胃口小,可能就是蘇小娟給餓的。
但每每親戚在一起嘮家常時,凌意只要隨口搭句“她不怎麼燒飯”,蘇小娟就會立馬反駁。並且理直氣壯道“燒了你吃嗎”,“就跟貓一樣,三口就不吃了”,“你爸又不在家,我兩吃不完,天天浪費”,諸如此類的話,總是理由多的凌意懶得跟她吵。
蘇小娟走後,凌意也跟著後腳出了門。七月,正式入了酷暑。下午兩點的太陽,最為毒辣,像火烤大地的壁爐。凌意下了樓走在灌木小道間,只感覺一股股熱浪朝她襲來,而她的兩隻胳膊,兩條腿,都被曬得微微發燙。
乘公交車,遇到了普通車廂,空調都沒。熱風灌進來,她一邊蒸著桑拿,一邊吹著熱風,伸胳膊把長髮紮成了馬尾透氣。
商場裡,她蕩著馬尾跟寧雅挽手逛街。
“這套怎麼樣?”寧雅在挑泳衣,一套玫紅色的三點式。
凌意張著嘴,看看那稀少的布料,點頭道,“適合你。”
言下之意,不適合她。
“劉然說,讓我帶朋友一起去,你跟我一道。”寧雅在鏡子面前,把泳衣往身上比比。
“不了吧,總這樣佔便宜。”她很有自知之明的,上次還蹭了一頓飯。
寧雅皺著眉毛看她,眉宇間就差寫著一排“你長這樣,人家巴不得你佔便宜”,說道,“跟著我,是佔我便宜,我呢,就喜歡給你佔。快點,沒泳衣給自個兒挑一套。”
她還沒拿定主意,腦袋轉了彎,想到程宗葉,堅定自己的想法,“不去,他們肯定一幫人。”
寧雅心領神會,笑道,“你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