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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意避著他，走空處。程宗葉手還在兜裡，身子一挪就擋住了她。她左走，他就右走，她右走，他就左走。總之，給她擋的是嚴嚴實實，像一堵會移動的牆。

她早就來氣了，抬眼看他。程宗葉目光帶笑，眼角勾著上翹，舔了舔唇珠，先聲奪人，“真巧。”

凌意偏了頭，“讓讓。”

“聽說，你單身了？”盡挑不愉快的問。

凌意也沒在不好意思的，就是覺得他這些聽說，都是從哪聽來的？

“跟你有關係嗎？”還是那副不太好的語氣。

程宗葉今天的頭髮背到了後頭，露出了一方額頭，光潔平滑，他挑了挑眉，幾條紋路立顯在了額上。

“我這不是關心你嘛，不想看你受傷害。”他笑了。

他這笑，在凌意眼裡就是狐狸的笑，復又想到那日，她緊了緊眉頭，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你早知道了，看我笑話是吧？”

胡說，他最見不得別人看她笑話。他那聽說，就是他猜測的，沒想到，說準了。

摸摸鼻子，他聳了聳肩，“無意間看到過一次。”

凌意聽到這話就覺得負氣，偏偏讓他看到了，不挑明說出來，講那些話膈應她，讓她自個兒猜。

“讓開，不想看到你。”推著他胳膊就往外走，腳步匆促。

程宗葉讓了一讓，凌意還沒走兩步，就高跟鞋一歪，踉踉蹌蹌往後倒。程宗葉眼明手快，上前給她扶穩靠在了自己懷裡。

凌意只是沒站穩，腳沒傷到。她撞上了程宗葉結實的胸膛，他的手就覆在她兩隻胳膊上，微微摩挲著，不癢不覺，但稍稍一注意，就能發覺，程宗葉是在撫摸她。

她站穩身子，想要脫離他，誰知程宗葉耍起了流氓。他輕緩吹吁了口氣，蕩在凌意粉尖的耳垂。他最後喝了一杯酒，出門又抽了一支菸，小麥香氣夾雜著尼古丁飄進凌意鼻腔。霎時間，凌意只覺得耳朵尖，酥酥麻麻，怪異的感覺湧上心頭，胳膊肘狠狠給了他一下。

“你有病啊！”扭著兩隻胳膊，掙了出來。

程宗葉咳嗽了聲，怕她站不穩，輕輕鬆了她，扯著嘴巴一臉壞笑，拇指關節摩了摩人中，道了句意想不到的話，“凌意，少吃蒜蓉味的。”

說得凌意臉上更紅了，咬著火紅的嘴巴，氣呼呼轉身走了。

回了桌，他們正好在說話，凌意剛來就聽他們說了句。

“你又不跟人接吻，嚼什麼口香糖？”梁健打趣對面女同事。

“你怎麼知道我不接，嘴裡一股蒜味，難聞死了。”

凌意哈了一小口氣，聞聞，難聞嗎？想起剛才程宗葉的笑，還有那句話，她就沒來由的臉上一陣紅，倒了杯橙汁，往嘴裡灌，壓壓味道。

梁健要去付錢，在櫃檯那，都飈了英文。

“what？”

“付過了，包間裡的人付的。”收營員又解釋了遍。

梁健愣了愣，想起方才凌意的同學，他點點頭，招他們出門。

“凌意，這桌錢被人付了，好像是你高中同學，人挺好的啊 。”

梁健說完，他們就起了哄。凌意啊了一聲，她跟張子健關係也就普普通通，付什麼錢呀？剛想走進去，就停住了，程宗葉那臉就在眼裡蕩，收了腳退了回來。

“吃了多少？”

“快七百塊。”幾盤龍蝦，兩盤滷菜，七七八八的酒水統共這些價。

走了一段路，跟他們分道揚鑣。凌意找了劉然，問他要了張子健微信。劉然以為她有急事，沒多問就發給她了。

張子健比她還詫異，嚇得躲著程宗葉透過了好友驗證。還沒回個招呼，凌意就發來了訊息。

“不需要請客，錢你收回。”

張子健眨著眼睛，回了個問號過去，“什麼？”

凌意本就心中憋了不快，他還過來添亂，沒再回他，收了手機。

他們這頓是程宗葉付的錢，張子健平日裡聰明絕頂，這會硬是到了家，才想明白。

臥槽，程宗葉是狗吧！

“阿葉付的，不關我事啊！”

凌意是第二天看到這訊息的，依然沒回。程宗葉這人吧，自以為是慣了，總是給她挖坑跳，好好的聚餐弄成了請客，她認了。那七百塊退款一到，凌意就給程宗葉轉了過去。

程宗葉喝著水，收到凌意的訊息時，又驚又喜，擱了杯子就拿手機，但點開一看，就蔫了。

“錢多，可以捐希望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