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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小看我!我肯定能,你以為我沒吃過苦?我只是不太會幹活而已,苦我可沒少吃。”褚天逸嘿嘿一樂:“對了,我都躲著你了,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怎麼發現你的?”王國棟瞄了瞄旁邊的糙漢子,又瞄了瞄褚天逸:“你不覺得混在社員裡的你特別顯眼嗎?”
“怎麼顯眼?我特別帥?”褚天逸臭美。
王國棟面無表情:“不,你特別白!”
孫家凹總共也才不到三十戶人家,工程很快就結束了。
孫有得站在山坡上看著孫家凹一片整整齊齊的青磚瓦房,忍不住淚流滿面:“王小兄弟,我是真沒想到,沒想到我們孫家凹還能過上這樣的日子。”
也不怪孫有得感慨萬千,四年前王國棟初來頂山買煤,孫家凹的社員們連飯都吃不上,一天只能喝兩次野菜混雜糧面的糊糊果腹。
自開啟始給安平縣提供煤炭,他們的日子是一天賽一天的好過。
首先衣不蔽體的狀態改變了,安平縣每年一次送來棉花布匹,大人小孩每年都能做新衣服,家裡孩子尿床後,也不愁沒棉被替換了。
吃得也好了,每季的新糧下來都準時送來,雖說不能頓頓白麵饃,頓頓玉米麵窩頭還是捨得的,玉米麵白麵的二合面饅頭偶爾也捨得吃了。
三年前安平縣又送來了一批山羊,養在坡上吃點稀疏的灌木青草,竟然也活了,年底都能殺羊吃肉了。
更別說其他日用品了,自打大鍊鋼鐵把家裡的鐵鍋菜刀門鎖交上去後,他們家十幾年了都沒攢夠錢買回一口鍋來,全在瓦罐裡煮飯。
他媳婦每每做飯時掉眼淚,他還安慰媳婦:“反正咱也沒油炒菜,沒面蒸饃,要鐵鍋幹啥呢?一年到頭喝糊糊,有這瓦罐就儘夠用了。”
現在家裡的灶臺都是單眼雙口的,一座灶臺上一大一小兩口鍋,還有能提來提去的小號煤爐子,坐爐子上燒水的鋁壺,裝熱水的暖瓶,如此林林總總,不一而足,這些改變全都是短短几年由王國棟帶來的。
孫有得緊緊握住王國棟的手:“王小兄弟,你說得對,日子是一年更比一年好了,我覺著再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日子了。”
“那老哥你可說錯了!”王國棟朗聲一笑:“老哥,咱走到今天用了四年,再有四年,您可得後悔今兒這話說早了。”
孫有得也笑中帶淚:“好!王小兄弟我信你,我願意後悔!”
孫家凹的房子已經全部建好了,王國棟安排建築隊的眾人開始返鄉。
看著被曬黑了兩個色號的褚天逸,王國棟拍了拍他的肩膀誇獎到:“你小子倒是個有種的,竟然堅持到了最後。”
“這有啥!”褚天逸毫不在乎咧嘴一笑:“我從五歲上就開始跟著我哥跑操,每年假期都要到部隊上接受訓練,你真當我什麼苦都沒吃過?”
“那你為啥不留在部隊當兵呢?”王國棟好奇。
褚天逸衝著他冷哼一聲:“你以為當兵很好嗎?聽從命令服從指揮,一板一眼不能出錯,我不想過那樣的生活。”
王國棟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走了,同人不同命啊!他上輩子想死了去當兵,因為身體原因沒能當成頹喪了好幾年。
可褚天逸呢?生來就可以待在部隊裡,他竟然還不願意,真是天不遂人願。
回到安平縣的王國棟無事一身輕,只全心準備自己的婚禮,想到甜甜軟軟的絨花馬上就能變成他的人兒了,王國棟激動非常,褲子都洗的勤快了許多。
等呀等,王國棟急頭拐腦火上房,好在隨後的秋收轉移了他大半的注意力和體力。
等冬小麥種到了田裡,地上開始落霜時,婚禮終於可以舉行了。
作為一個準新郎,婚禮當天,王國棟就一個感覺,美!
他提前幾天就去縣城理好了頭髮,一大早起來就對著臉盆架上的鏡子仔仔細細把自己的鬍子颳了個乾淨,再穿上他娘給準備的嶄新藏藍色中山裝。
韓老太看著兒子誇獎道:“真精神!”
在王國棟家來來往往幫忙的人,看到了也忍不住誇上一句:“國棟今兒個真精神!”
可不是麼,人逢喜事精神爽,王國棟今兒紅光滿面兩眼放光,他娘給做的衣服又極合身,舉手投足間都能感受到衣服裡包裹的肌肉,整個人散發著濃濃的男性美,惹得一群大姑娘小媳婦都偷看他。
作為新郎王國棟是啥事也不用幹的,他心急火燎分鐘就看一次表,在他望眼欲穿的時候,迎親的時刻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