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頁(第2/2 頁)
了她。
為了控制屢次氾濫的槐河,領導人下令在這片地界上連續修建了十幾個大大小小的水庫,這十幾個水庫被槐河連成了一串。
石灘水庫在上游,她垮掉之後洪水順流而下,沖垮了下游的幾座水庫,狂暴的洪水又衝垮了槐河的小鄰居豐河的大堤。
於是情況一發不可收拾,在短短數小時之內槐河豐河沿岸大大小小五十多座水庫全部潰壩垮塌。
水火最是無情!
這場洪水導致了千萬人受災,十數萬人口死亡,上百萬人被傳染了疫病。
王國棟知道,如果自己跑去找領導人明明白白地直言相告自己的經歷,動用國家機器,或許能最大程度地規避這場災難帶來的損失。
但是他自己呢?以他普通老百姓的思維,他也能猜測到自己如果一旦吐露實情,必定會被研究,哪怕不死,他肯定也無法再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他不想!他不願!他也不敢!
“別怪我,我只能做到這樣了。”王國棟盯著天上刺眼的日頭喃喃自語:“我盡力了,我還想活著,想和絨花好好過日子,我還想養閨女,我不能再說了。”
他抹了一把眼淚轉身回去了。
進了八月王國棟就再也沒睡過覺,他的不對勁兒所有人都能看出來,眼珠赤紅頭髮根根倒立,嘴角長了一圈燎泡,整個人暴怒異常,一點細微的聲響就能讓他驚怒地原地轉圈。
韓老太被他嚇得驚恐失措:“國棟,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心慌的厲害,要出大事了!”王國棟紅著眼睛盯著他娘。
“啥大事?”韓老太嚇壞了:“打仗了?發水了?大旱了?”
三十年代初出生的韓老太,她人生經歷中最大的就是這三件事,打仗讓婆家人死的就剩三口,發洪水讓她家財盡失爹孃重病而去,大旱災讓她失去了孩子的父親。
被生活的風刀霜劍磨礪過的韓老太頗有幾分豁達,在她看來,除了危及生命的這些災難,其餘全都是小事。沒錢花是小事,建不起新屋也是小事,孩子找不上物件還是小事,唯有生死才是大事。
韓老太猜對了,王國棟卻不能直言相告,他悶聲說道:“我心裡慌得厲害,差不多就是這些事吧!”
韓老太看著暴躁易怒的兒子,驚懼異常。
王國棟已經兩天沒有閤眼了,見他這樣郭絨花心疼得厲害,把他拉到屋裡關上門,推著他到床上躺下,蚊帳放好,自己坐在床頭給王國棟打扇。
她輕輕搖著蒲扇說:“國棟哥,你睡一會兒吧,這樣下去身體怎麼能吃得消?”
王國棟不忍她為自己擔心,依言躺了下去,關好了門窗的房間裡略有些昏暗,夏日的午後安靜極了,偶爾一聲蟬鳴隱隱傳來。
蒲扇連連揮動,攪起了陣陣涼風,把柔軟的白棉線蚊帳帶得忽閃忽閃地飄蕩,按說在這靜謐的空間裡應該是極易入眠的,王國棟卻越躺越煩躁。
他翻來覆去睡不著,心裡的躁鬱激得一股邪火亂竄無處發洩。
他猛地一下坐了起來,劈手奪過了郭絨花手裡的蒲扇扔到了地上,把在床頭坐著給他打扇的郭絨花一把扯倒在床上,揉身就撲了上去。
他把郭絨花按在床上反覆擺弄了三次才發洩了些許心頭的躁鬱,連日來緊繃到極致的神經得到了片刻放鬆,累極倦極的他閉上眼睛終於沉沉睡去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