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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貴,一個才四塊錢,幾個人都覺得特別划算,他們縣的暖瓶要票不說,一個還得七八塊錢。
王國棟一氣兒買了六個,喬鐵柱和喬會計也一人買了三四個。
受此啟發,王國棟也不去大街上逛了,專門打聽了人家大工廠的代銷點,看能不能再尋摸點什麼不要票的好東西。
三個人跑了一上午,一人背了兩床毛巾被,一捆子問題毛巾,並一摞問題搪瓷盆,這可算是收穫滿滿了,把喬會計樂的喜笑顏開。
他們縣裡除了個造紙廠之外,什麼廠子都沒有,要想在他們縣城買到這些東西,錢多少不提,首先一條要票,成了多少人的攔路虎。
現在只有吃商品糧的工人、幹部能按月發各種票證。鄉下的老農民,每年只能領到極少的一點布票和糖票,連糧票都沒有,更別提各種工業券了。
眼看要中午了,三人回到招待所裡吃了午飯,飯後也不停留,收拾了東西直奔火車站。
也幸好有喬鐵柱這個壯漢,不然這麼重的兩箱鐵疙瘩和這一堆戰利品,就憑王國棟和喬會計兩人,也夠嗆能拿得動。
又經過一番生死掙扎,好容易上了火車,這回可沒人給他們買帶座位的票了,三人只好在車廂接頭處找了個位置放下東西蹲著。
到了他們縣城下了火車,喬福山派來接他們的人已經開著拖拉機等在火車站了,王國棟和人商量先到縣醫院停一會兒等等他,他要去見郭父郭母。
走在去病房的路上,王國棟忐忑不安中帶點小緊張,這還是他第一次單獨去見郭父郭母呢,他心裡莫名有一種新女婿第一次上門的小尷尬。
病房裡只有郭母和郭三哥陪著傷員郭二哥,郭父看兒子情況穩定了,今天早上就回去上班了。
王國棟給郭母留下了一床毛巾被,一個暖瓶,兩個搪瓷盆,幾條毛巾。
他對著推辭不受的郭母道:“嬸子您別推了,住院不比在家,缺東西使喚不說,還哪兒都不方便,這些東西您都用得著,就留下吧!過幾天絨花想您和二哥三哥了,我再帶她來看您。”
他說完這番話馬上就要走,樓下還有人等他。
郭母被他這匆匆忙忙來去如風的一頓操作給弄懵了,等他跑了才回過味來,剛才王國棟那小子的話似乎有些不對勁兒的地方?
王國棟被紅星公社的拖拉機送到家時都快半夜了,韓老太看了王國棟買回來的東西樂的合不攏嘴。
別的東西都還罷了,暖瓶可太有用了,家裡沒有這個東西,喝口熱水都不方便。
他們這地區沒山沒林的,也不產煤,農村燒火做飯都用各種農作物秸稈。
秸稈燒起火來倒是夠旺,就是不持久,一大捆秸稈也就將將夠做一頓飯的,家裡的主婦如果不精打細算,往往會落的沒柴燒火做飯的窘境。
就連冬天也不能時時的燒火取暖,趁做完飯的熱鍋燒一鍋開水,沒多大會兒功夫就涼了。
為了冬天裡能隨時喝口熱水,韓老太都是在公社的衛生室拿了輸液的玻璃瓶子回來,灌上熱水放到棉被裡保暖。
這玻璃瓶子也不好使,瓶口小不好往裡灌水不說,操作不好灌熱水的時候還會炸。
暖水瓶價格貴就不提了,買的時候還得要工業品劵,凡是要票的東西,對老農民來說都特別不容易得到。
也就是哪家姑娘出嫁,孃家疼閨女的,能費力淘換了票來買上一隻或一對暖水瓶,帶在嫁妝裡,那就算是相當體面的了。
因了暖瓶的不易得,所以家裡能有個暖瓶使喚,那就證明這一家是家境殷實的好人家。
韓老太喜滋滋的安排,五個暖瓶,王國棟他大伯孃二伯孃一家一個,再給她孃家哥送去一個,還能剩下兩個自己家裡用。
送暖瓶的時候再一家搭上兩條毛巾一個搪瓷盆,簡直不能更完美了。毛巾被就先放著,王國芝去縣裡上初中的時候帶去學校用。
分配完東西的韓老太心滿意足,眼睛一轉開始拷問王國棟:“你從縣城回來之前,是不是又去縣醫院看郭老二了?”
要不說知子莫若母呢,王國棟訕笑著回他娘:“去看了一眼。”說完忙忙的又解釋:“我們去陽城的時候還都是郭叔給買的有座位的票,這我從陽城回來了,不去看看說不過去是吧?”
韓老太白了他一眼誇張的嘆到:“去看過了,竟然沒把東西都留給人家?居然還能給我帶了些回來。”
王國棟一聽不好,趕緊的哄他娘:“娘,看您說的,就算我再稀罕郭絨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