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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毅敲著方向盤,揚揚眉不做表情,“敢情再碰到我倒成了一樁糟心事?”
施越接著說,“你幫了我,但也有睡我,別整得自己好像吃虧了似得。”
程毅點頭搗蒜,“那哪能,我恨不得捧你在手掌心呢。”
施越跟他睡了兩次,微微瞭解了一些他,特會哄女孩子,自然不會信他這種鬼話。
“這話還是留著說給別的姑娘聽吧。”她嘲了一聲。
程毅打了一個彎,拐進工作室街巷,順道瞄了眼施越,他抬了胳膊勾了一下施越下巴,“小姑娘怎麼說話那麼不中聽。”
施越淡定開啟他的手,“別動手動腳。”
南方姑娘嬌軟是嬌軟,就是有點矯情,床上床下巨大反差,程毅真的懷疑自己就是一隻鴨子,用完就被甩了。
按照以前,他可能巴不得,但現在,他顯然在這種氛圍裡從善如流,並不願意急急抽身。
程毅朝窗外低頭,看到了一間畫室的標示牌,穩穩停在了路邊,按下了中控。
施越也不急開口,知道他有話要說,有么蛾子要整。
程毅頭一回碰到身邊有如此淡定的女人,他側著身子,胳膊撐在方向盤上看她。人還是昨晚那個人,天黑後粘人得像個小白骨精,天亮後疏離得像個冰清玉潔的觀音菩薩,果真應了一句話。
女人心,海底針。
程毅往副駕駛座靠了靠,臉貼近了些,連聲音都跟著低沉,營造闇昧氣氛。
“我上次說得話,你好像不怎麼當真兒。”他手指繞玩著施越的頭髮。
施越討厭他總是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抽回那縷髮絲,斬斷他的話中話,“不過就是睡了兩夜,你這定奪也太片面了。”
她說話時的聲音還是甜甜糯糯,但北京姑娘的灑脫架勢倒學了一二分,叫人看著彆扭。
“你甘願被我白睡?”他一個微笑都欠奉,掰過她的頭,手掌心貼在她後發。
如果施越不曾以一夜情開這個頭與程毅糾纏不清,如果她心裡不曾將程毅看作她報復的工具,如果他們之間沒有一層肉體上迸發出的虛情,如果他們只是偶然的遇見相識,那麼,她可能會被他吸引。
她對視著程毅的眼睛,不躲不避,“我都說過了,我自願的。昨晚那樣的情況下,我只能再次利用你,說到底,我也不是個好人,心眼挺壞的,不值得你厚愛。”
程毅貪婪她的一呼一息,卻不喜歡她的故作聰明,他抬眸掃了眼別處,淡淡點頭,“唔,你這話說得倒像是我吃了虧似得。”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讓你別撲了空,你這樣優秀的男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有。”
施越說完去拉他的胳膊。
程毅盯著她的臉部輪廓眯眼,這姑娘深藏不露,不顯山顯水,連一聲拒絕的話都要變成一句誇讚,當真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只不過程毅一點也不信她說的話。
“得了,我自討沒趣,你這姑娘吧,靈得很。”他鬆了施越,連帶那點笑意也收了。
施越腦後的溫熱被清涼漸漸取代,釋放一顆心安然落到了地面,只一會,中控就開了。
下車前,她看到程毅摩著他的尾指,可那空嘮嘮得根本什麼也沒,哽在喉嚨裡的話不知該不該說,掙扎一番後,她開了門,“謝了,以後別見了。”
程毅自然知道這姑娘的意思,就當打了幾次炮,他目光從後視鏡看到那兩袋東西,紋絲不動喊住她,“把東西帶乾淨了,省得給我留什麼念想。”
施越大抵是忘了,聽到這話心底掠過一絲不暢,程毅的側臉和眼睛裡毫無波瀾,可說話得語氣十分不佳,且有著股怨氣。
甩了副駕駛門,她從後座將購物袋拎了下來,一隻蒼白的胳膊血管清晰可見,用力拎了出來,剛給門關上,程毅的車就絕情而去。
先前還說念想呢,這會兒比溜得比兔子還快。
八月中旬,氣溫依然不降,比氣溫讓人更頭疼的是工作室的空調,昨晚施越在趕工林曉的第二幅油畫,畫框架時那架空調在叫了一聲後,徹底罷工。
隔日一早,她就過來開門,讓修空調的師傅進屋給看看。
師傅拆了蓋子在裡頭扒拉了會,搖搖腦袋朝施越喊話,“施小姐,你這空調徹底壞了,修是不頂用了,得換個新的。”
施越也不詫異,這空調她用了得有三四年了,夏冬兩季天天開,電費都嚇人。
師傅讓她在他那定臺新的空調,施越一看還是這款,便搖頭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