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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楨抬眼瞥見,連想也未想,便拽起正哭得酣暢的趙良志,將其擋在面前。趙良志一臉懵然,眨了眨眼睛,還沒等反應過來,便感到心口窩處一陣刺痛,低頭一看竟發現利劍穿心,露出來一截。刺客一擊不中,一腳踹開趙良志,赤手空拳與司馬楨扭打起來。趙良志躺在地上抽搐著,口中連連噴出血來,眼中那點光芒漸漸消散而去,不一會便一動不動。突然從暗處飛來三枚飛刀,司馬楨翻身朝外,三枚飛刀像長了眼一般,越過司馬楨徑直朝刺客射去,噗噗噗三聲,連中三刀。刺客倒地,一切歸為平靜。只是地上多了兩具屍體。司馬楨走到趙良志面前,居高臨下姿態依舊倨傲。他嘴角勾起,冷道:“李二,把他們丟到門外。”被叫做李二的暗衛從暗處走出來,低頭恭敬道:“是!”宗人府宗正陸宣聽聞此事,急急慌慌趕來。兩具屍體大大方方地擺在地上,一具黑衣黑麵紗,身份不明,另一具是新來的郎中。雖然官職低,可總歸是朝廷命官。抬頭再瞧瞧這關著廢太子的院子,陸宣一陣頭大。這趟渾水,他不能蹚。“快快!把他們抬走!”陸宣低聲斥道:“都杵著幹什麼?今日之事,誰都不許說出去!”不一會,守衛重新上崗,院前恢復平靜。 079錢德磨磨嘰嘰回來時,壓根沒發現異常。他見守衛持劍杵在門口,還嘟囔著這些人只會偷懶。待推門走進去,卻發現皇后娘娘的侍女馨月竟站在院子裡。他心下激動,連忙上前施禮,諂笑道:“哎呦,是什麼風兒把姑姑吹到這裡了?”馨月冷臉斥道:“你手裡拿的什麼?不在這裡好好伺候,竟去偷懶喝酒?”錢德一愣,趕緊喊冤,“姑姑您明鑑。是主子爺吵著要喝酒,我這跑出去求爺爺告奶奶才弄來這一壺。”說完,他墊腳瞧著裡頭,“姑姑,難道是皇后娘娘來了?”馨月噓了一聲,壓低聲音道:“錢公公,你小聲點,擾了主子們談話,你吃罪得起嗎?”錢德眼珠子一轉,好似明白什麼似的,心跳不已,似乎走出宗人府再次當上東宮大總管的日子不遠了。詹綰卿瞧著司馬楨的臉,越看心越冷。司馬楨的臉酷似他卑賤的娘,她也算悉心養了他這二十多年,怎麼養都養不出母子感情來。賤婢生的果然心性狹隘,舉止偏頗。她冒著滿門被抄斬之險把他搶來做嫡子,最後竟落得這般境地。況且他膽敢派人來坤隆宮刺探,顯然已起了異心。父親說得沒錯,當斷則斷。哪怕司馬楨是名義上的嫡子,恰逢北山私兵之事敗露,兜是兜不住了。若不除掉司馬楨,整個詹氏都會為他陪葬。“楨兒,你喝成這樣,若被你父皇知道,更會怪罪於你!”詹綰卿裝模作樣勸慰道。“母后,父皇已經恨我如斯,再加上嗜酒這一條,也不會恨多幾分!”司馬楨幽幽道。詹綰卿氣結,“你這全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司馬楨狹長的眼皮一抬,“母后你現在站的位置,適才躺著一具刺客的屍體!血淋淋的,喏,地磚縫隙裡還有血跡沒擦拭乾淨!”詹綰卿一愣,低頭看去,嚇得連連後退兩步,隨即大喝道:“楨兒,你竟敢嚇本宮!”詹綰卿心下一驚,莫非是父親派的刺客?司馬楨似笑非笑,“母后,遇到此種情況,你不該先問問兒子是否安好?”“母后,從小到大你教導我要聽詹相的話,詹氏一門榮華皆要仰仗我之手。而我也為了讓母后高興,一心一意聽從詹相的安排,包括北山養兵一事。”司馬楨一字一頓道,只是這聲調裡新增了太多的憤懣。詹綰卿大喝,“楨兒,你休要胡說。北山的那些兵是你圈養的,與詹相無關!”司馬楨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果然!你們以為可以撇得乾乾淨淨嗎?”詹綰卿被他笑得心底發慌,強忍不適道:“楨兒,你如今無名無分,只是庶人一個。你從天之貴冑變成腳底泥淖,什麼都沒了,何苦活在這世上,讓你父皇為難?不如,自裁吧!”自裁兩字深深打在司馬楨的心裡。刺殺不成,便要逼他去死嗎?不!偏不!“滾!你給我滾!”他指著大門吼道。詹綰卿臉色青紅,硬著脖子道:“你若願意自裁謝罪,母后還可為你求皇上,讓你葬在帝陵中享受後世祭祀,若不然,你只能做亂墳崗的野鬼!”司馬楨背過身,聲調悽慘,“若你真是我的母親,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你給我滾!”詹綰卿聽得心驚肉跳,手腳禁不住發軟。最後踉蹌著走了出去。馨月趕緊上前扶著道:“娘娘,來接您的御輦已經停在宗人府門外!”詹綰卿深吸一口氣,“讓陸宣把這裡的門看好了,任何人不得進出!”錢德聞言嚇得噗通一聲跪下,擋了去路,哭喊道:“皇后娘娘,您讓奴才做什麼都行,奴才不願呆在宗人府啊!”馨月斥道:“你瘋了不成,敢攔皇后娘娘的駕!”錢德哭得鼻涕口水的,著實看著可憐。詹綰卿瞧著這太監面熟,問:“本宮可曾見過你?!”錢德抹了一把淚,“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