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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什麼雌獅都再也沒辦法誘惑他了。因為,當有真貨在身邊時,誰還會被假貨誘惑?雌獅們散發出的強烈味道,只會讓他更想跑去找弟弟舔舔、蹭蹭,或者做某種更深入的活動。基於這種緣故,他其實也有點兒好奇提米會聞到什麼味道?可問題是……牛肉味?在‘果然如此’和‘又一次敗給野牛,生氣’兩個選項中……安德烈嗓子裡發出不甘心地哼哼聲,大腦艱難地思考,有點兒難以抉擇。當獅子想不出辦法的時候,他們會根據本能來繼續。於是,安德烈很自然地又一次霸道地趴到了提米的身上。然後,兩頭獅子同時鬆了一口氣。安德烈認為終於不用動腦思考了。而提米則認為:太好了,這是熟悉的步驟。他那混亂又跑岔道的腦子,終於可以重新回到熟悉的軌道上來,按部就班地繼續,不用竭力清醒地去琢磨接下來該做什麼了。至於那些為難的事情,等以後再想也不晚。然而,聰明的提米這一次失算了。今天的二十秒註定要比以往難熬很多。如果說以往是疏解式的簡單幫忙,這一次就是親身體驗、參與,彼此互動的一場儀式。在被安德烈咬住後頸時,他不樂意地掙扎了一下。但礙於是熟悉、信任的兄弟,這份掙扎也沒有太劇烈。可當他痛得嗷嗷叫時,就後悔沒有劇烈掙扎了。一定超過二十秒了,提米疼得想竄出去,四腿撲騰,卻被死死地按在地上。與之相反,安德烈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愉悅感。那是一種在飢腸轆轆幾天後,突然成功地一口咬破野牛咽喉,大口大口狂飲甘美鮮血的暢快淋漓和滿足感。他爽得身上的每一根絨毛都在激動地顫動,長尾巴像是鳥兒的翅膀一般,自由地擺來擺去,靈魂飄飛到了半空中,時而翻滾,時而奔跑,時而躺在雲朵上打滾……他無比驕傲地仰著脖子,情不自禁地吼叫起來,聲音一圈一圈地迴盪在大草原上。但提米非常想一爪子拍死他。作為草原之王的獅子,是非常喜歡吼叫的。他們宣示領地主權的時候,就會亮出大嗓門嗷嗷叫‘這是我的領地,誰都不許來’;他們打架贏了,也會嗷嗷叫‘勝利了,勝利了,手下敗將再敢來,勞資繼續打得你喵喵叫’;等成年和雌獅們搞到了一起,還是會嗷嗷大叫‘我不是光棍了,我脫單了,我特麼有雌獅了,我還和雌獅們做了!’。所以,安德烈在興奮之中,也吼了出來: “我不是光棍了,我脫單了!弟弟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提米:……請閉嘴。不遠處,正和雌獅三姐妹獻殷勤的阿倫猛地豎起耳朵,表情一瞬間變得很古怪。他抬起後腿撓了撓下巴,自言自語地說:“真想讓安德烈閉嘴,沒獅想知道!等等,我可以裝沒聽到,或者沒聽懂嗎?”野牛獅群的雌獅們不由得面面相覷:“安德烈脫單了,和誰?又有新雌獅要加入嗎?”連艾德拉獅群那邊的雌獅也聽到了聲音,齊齊停下腳步。這群相對年長的雌獅很成熟地想:“新獅王的邏輯似乎有問題?脫單到底和弟弟有什麼關係?”玫瑰眼雄赳赳、氣昂昂地帶著幫手回來打架(搶雄獅)。她沉默地望著疊在一起的兩頭雄獅,三觀碎了一地:“對不起,打擾了,告辭!” 我為什麼不讓他趴下呢?在危機四伏的大自然中,繁衍過程如果不夠快速,很可能會在危機來臨時,來不及應對而受傷和死亡。所以,大貓們從來不追求持久度,相反,他們崇尚高速、高效和高頻率。高速是指每一次都要很快;高效是指一發入魂,成功生育小獅子;高頻率是指他們可以一天做好多次,持續三四天,甚至幾個月。這個階段是雄獅和雌獅最柔情蜜意的階段。他們會親密無間地共同努力,直到確定小獅子的成功誕生。之後,就全是雌獅自己的責任了,她們會把全部的精力用來撫養和照顧小獅子,而雄獅則不會摻和任何育幼的事情。所以,在動物的世界中,雄獅是著名的蜜月情人。這些知識點都是刻在基因裡,流淌在血脈中。所以,提米在迷迷糊糊一陣後,立刻和當年的阿倫一樣,無師自通地頓悟了一切。他一下子就知道作為一頭雄獅該做什麼事情,並且,該怎麼去做了。與此同時,他也不甘繼續被哥哥壓在下頭。他趁著安德烈非常優秀地高速完結第一場,進行短暫的中場休息時,奮起反擊。兩頭成年雄獅打了起來,聲勢浩大。雖然沒動真格,可整個過程依然複雜又激烈。總之,他們互相咬了一嘴的毛,爪子尖上也勾著彼此的毛,一起嗷嗷大吼‘弟弟,你不要動!你什麼都不用做,體力活兒我來,你乖乖站在那就好了’;‘可去你媽的吧!你才不要動,獅屎的體力活……你站那,我來’;“還是我來吧,我比較有經驗,還快”;“胡說,我更快”。然後,他們繼續鍥而不捨地面對面地轉著圈、警惕地緩緩移動,張牙舞爪,時不時地就撲一下,都在試圖用自己的兩個毛爪子去扒對方的後半個身子……當阿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