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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一如當年…」正康帝感嘆著,腦子不由自主想到了另一個男人,那男人正是鬱亮。他身體僵了一下,很快恢復如常,大手不停地撫著安妃光滑的手臂。他身體一瞬間的僵硬沒有逃過細心的安妃。安妃垂著眸子,紅唇印在他的胸前,輕語,「陛下,臣妾的心中,從來只有陛下一人…」「朕知。」外面似有嘈雜聲,還有女子的哭聲,正康帝不由得皺緊眉頭。「陛下,露華宮的下人來報,說良妃娘娘突然暈厥。」安妃立馬推開正康帝,「陛下,良妃姐姐病了,您還是去看看吧。」按理說,今日陛下是要宿在露華宮的。臨時起意駕臨朝月宮,安妃此舉,合情合理。然正康帝卻冷了臉,一言不發地看著她。「愛妃在趕朕?」帝王龍威,令人膽寒。安妃咬著唇,略帶委屈,「臣妾哪有趕陛下,而是良妃那裡…」猛然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把抱住正康帝,埋首在他的懷中,嘟噥著,「臣妾就做一回妒婦,陛下哪裡也不許去!她若是病了,自去請太醫好了。」正康帝的心情瞬間陰轉晴,將她壓在身下…露華宮的宮人得到回覆,膽戰心驚地去報給自己的主子。良妃氣得砸爛桌上的瓷瓶,暗罵安妃狐狸精託生,把陛下勾得沒了魂。又罵方氏是個害人精,上次害她丟臉,這次還要害她丟名聲。她咽不下這口氣,又無處可發。憋著一肚子的心火,燒到大半夜都睡不著。而朝月宮的正康帝與安妃,一夜要了三回水,折騰到子時過才歇下。翌日,安妃嬌軟無力地起身,要侍候正康帝。被正康帝攔下,讓她多睡一會兒。她惺忪著眼,掙扎爬起來,非要親自替他更衣。正康帝心下受用,隨口提了昨天的事,並說狀告方氏母女的是鬱雲慈。還有意無意地讚了一句鬱雲慈,說她頗有魄力。安妃的手一頓,輕喃,「難為她隱忍多年,還有這樣的烈性子,也不知是像誰?」「依朕看,她像你,貌美又堅忍。」安妃嬌羞一笑,粉拳輕捶,「陛下好壞,她哪裡像臣妾,分明是像陛下您一樣。深謀遠慮,韜光養晦隱忍不發,可以長達十年之久。一朝出手,穩操勝券。」正康帝神色一動,捉住她的手,眼眸中有不一樣的光芒,「當真像朕?」安妃像是說錯了話,臉色大變,低下頭去,默不作聲。一隻大手托住她的下頷,迫使她抬起頭來。她眼皮垂著,長睫在顫動。貝齒緊咬著櫻唇,齒咬之處泛著白。帝王深沉的眼,緊緊地盯著她。良久,一滴清淚從她兩頰劃過,被戴著玉扳指的手指輕輕拭去。「朕不會負你。」正康帝說完,將她摟在懷中。她雙手無意識地抓著他明黃的龍袍,無聲流著淚。淚水浸溼了他的前襟,暈開成一團。張東海在外面輕咳出聲,「陛下,時辰不早了。」安妃著急起來,抬頭一看陛下的龍袍被自己給弄得皺溼,不加思索就用手去抹那處。嘴裡不停地賠著罪,眼眶中還有氤氳的水氣。正康帝捉住她的手,「一件衣服而已,愛妃何必如此緊張,朕再換另一件便是。」「陛下…」千言萬語,所有的愛戀仰慕都在這兩個字中。帝王受用,喚張東海進來,重換一身龍袍擺駕離去。安妃呆愣地站了許久,才緩緩坐下,神色說不出的複雜。半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不知是嘆息還是鬆口氣。「娘娘,方太后昨日連夜派人去廣昌侯府傳召,剛才廣昌侯夫人及方二小姐進宮了。」成嬤嬤掀簾進來,低聲稟告。「方家這是要商議如何處置方氏的事情。」安妃神色很冷,眉眼之間早已不見之前的柔情,取而代之的是凌厲。「由著她們折騰。」她站起身,成嬤嬤趕緊侍候自家主子梳洗更衣,打扮妥當後去給成太后請安。到了成太后那裡,程皇后也在。良妃禁足期已滿,一夜未睡,恨不得天色早亮。時辰一到,就起身梳洗一番來到祥寧宮。等到半天,都不見安妃。一想到那狐媚子承歡的模樣,手絞著帕子,將好好的絲錦帕子扭得不成形。見到安妃現身,一副雨露滋潤過後的慵懶模樣,一時間,彷彿有數十隻貓爪在心口抓撓,恨不得上前撕爛那張永遠從容的臉。「安妃妹妹今日來得可真夠晚的,合著太后皇后們就等你一人。」「是臣妾的錯,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責罰。」直接認錯,不狡辯不爭論。言語徐徐,淡定從容。饒是程皇后也無法從她的話語中挑出一星點的錯誤。至於責罰,成太后還在,程皇后哪裡敢打正頭婆婆的臉。還有良妃,善妒愛爭寵,可是上頭有另一個婆婆罩著。便是犯了些許小錯,程皇后也只能高高掛起,輕輕揭過。為人媳者,最忌有兩頭婆婆。討好一邊,勢必要開罪另一邊。要想左右逢源,只能辛苦自己,不光是盡力平生衡,還得時時賠笑。好在程皇后入宮多年,早已摸出一套法子。兩位婆婆鬥法她都不參和,兩邊的討好一個不落下。對於安妃良妃,以及二皇子還是五皇子的事情,她一概不過問。不聾不啞,不做皇后。這是她自己總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