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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回到將軍府,就把鬱雲慈的話原原本本地倒出來,只把方氏氣得直呼胸口痛,臉色蒼白,一副要暈倒的模樣。而鬱亮則鐵青著臉,一言不發地就要離開。方氏見狀,忙掙扎著起身,「將軍,您可不能把府裡的錢財全部填上去…」「不填進去,難不成讓天下人恥笑我是靠婦人嫁妝養的?」他粗聲粗氣的,因為氣憤,聲音大得嚇人。「都怪妾身,妾身為何要做妾?不光是自己受盡白眼,還連累自己一雙兒女。清姐兒馬上就要出嫁…勝哥兒也到了議親的年紀…可是將軍,妾身從來沒有後悔過…哪怕是別人都罵妾身,妾身也要和將軍在一起…」她拖著鬱亮的袖擺,眼眶泛紅,面容哀傷卻深情滿滿。鬱亮見她這副模樣,心軟了一些,但是一想到自己要被人嘲笑,臉色又難看起來。鬱霜清就坐在一邊,陰著臉。自打知道自己要嫁去鐘山伯府,她就天天擺著臉色,不知道是怨父母還是怨別人。「爹,你不能不管女兒…女兒命苦,要嫁給那個無能的庶子,也不知以後會過什麼樣的日子?若是連象樣的嫁妝都置辦不出來,伯府會怎麼看女兒?」她哭著,與方氏一起,拉著鬱亮的衣服。「嫁妝的事,不是你一個姑娘該擔心的。你安心備嫁,我與你娘會替你準備妥當的,不會讓你難堪。」鬱亮扯了一下衣服,沒有扯動。鬱霜清咬著唇,看向方氏。娘分明說得好好的,一定會讓自己如願。結果呢,不光是要嫁給一個庶子,就連嫁妝現在眼看著也沒有蹤影。這讓她以後在吳家還怎麼立足?哪府主母沒有嫁妝傍身,偏生她的親孃就一無所有。光靠父親的那點俸祿以及娘這些年攢的東西,遠遠不夠。「娘,按理說您是出嫁女,雖然當初…但後來您成了爹的正室,外祖母為何沒有補您一份嫁妝?」說到這個,鬱亮眯起了眼。方氏臉一沉,冷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方家是什麼情況,說是侯府,其實還不如一般的小門小戶。她的父親當年不過是京郊縣城的農戶之子,入贅了當地的富戶沈家。沈家供他讀書,他倒也爭氣,最後考中進士。也是虧得沈家肯花銀子打點,他才謀了一個從七品的小京官。後來沈氏病逝,他娶了另外一位五品官家的庶女做填房,即她的母親。她的外祖家還有些關係,當然會提攜父親。父親最後官升至五品,直到她的長姐成了方太后,才被封為廣昌侯。父親已經去世,去世前不知是怎麼了,居然非說要給沈家留根。所以沒了生母的紹陵就跟著姓沈,也正是因為如此,侯府的人都不把他當回事。方氏這樣的家世,早些年都緊著大姐,大姐在宮裡要打點,哪能不花銀子。就是因為方家家世低,當年上門提親的都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要不然,她哪能進將軍府為妾,扶正後,只有她貼補孃家,孃家怎麼可能替她補齊嫁妝。可是這樣的話,她不能說。鬱霜清現在只想著自己沒有嫁妝,以後日子艱難,對於方氏隱晦的眼神置之不理。鬱全勝皺著眉,覺得大姐說得有理,於是附和道:「母親,大姐言之有理。按理侯府那邊確實要補您一副嫁妝。」「將軍…是妾身不孝,放著好好的正室嫡妻不當,非要自甘下賤為妾…妾身哪裡還有臉,要孃家補一副嫁妝…妾身沒那個臉哪!」方氏淚如雨下,臉色蒼白著,手無力地垂落,鬆開了鬱亮的衣袖。鬱亮不由得心起自責,都是自己那時候唐突了她,要不然她也不用進府為妾,受了這麼多的委屈。想到這裡,狠狠地瞪了一雙兒女一眼。「你莫想太多,萬事有我。我就不信,沒有成氏的嫁妝,我鬱亮還養不起妻兒?」他說完,大步出了屋子。方氏慢慢地抬起頭,冰冷地看著自己的兒女們。「你們…真是好,居然跟別人一起,朝我的心口捅刀子!」鬱全勝忙解釋著,「娘,兒子沒有那個意思。」「娘,雖然女兒說得不中聽,可卻是事實。鐘山伯府是個什麼情況,娘不會不知道吧?若是嫁妝太過寒酸,我以後還怎麼鎮住其他人,還怎麼挺直腰板做人?」方氏哪能不知道,鐘山伯府說是伯府,早就落沒得不行,還不如一般的小戶之家。可是昨天宮裡來人訓斥她,那些東西不交也得交出去。她一想到那些珍寶首飾,心就像是被人活生生地剮肉,痛不欲生。將軍說得輕巧,靠他來養,就憑他那點俸祿能做什麼?別人都以為,她佔著成氏的嫁妝應該是撈夠了油水。其實她實在是冤枉,成氏的心眼多得跟篩子似的,那些鋪子她接手過來時,全是空殼。而且那些田產,每年的產出都有固定的去向,莊子上的管事都是國公府的人,她根本就插不上手。也就是府裡頭的那些嫁妝,她能夠做手腳。她好不容易把鋪子都做起來,不想竟然是給別人做嫁衣。既然那死丫頭不仁,就別怪她不義。交出去的鋪子與當年一樣,都是空的。這些年賺的錢都在她的手上,將軍想補上,就讓他自己想法子。如此想著,她心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