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1/2 頁)
吳庸坐進自家的馬車裡,對垂著頭的車伕道:“走吧。”“是,大少爺。”車伕揚起手中的長鞭,一聲吆喝,馬“得得得”地跑了起來。醉紅樓到吳府並不遠,吳庸在馬車裡面睡了一覺起來,發現馬車居然還在走。他撩起車簾,怒斥道:“怎麼那麼久還沒到?你是怎麼……”吳庸的話罵到一半便再也罵不出來,車頭上空空如也,哪裡還有車伕的影子!這是什麼地方?吳庸往四周望了一眼,僅剩的三分醉意頓時都被嚇醒了。只見周圍凸出一個個土包,有些插著一塊木板充當墓碑,有些連木板都沒有,周圍死一般的沉寂,聽不到一絲聲音。這哪裡是回吳府的路,這明明就是亂葬崗!今晚烏雲蓋天,看不到一絲光線,除了車頭那盞油燈,周圍漆黑一片。一陣夜風吹來,吳庸渾身打了個哆嗦。他渾身顫抖著正想爬出去拉馬繩,馬車卻在這個時候自動停了下來。馬車前面是一棵枝椏茂密的千年古樹,只是當下時值冬日,樹葉早就掉光了,一支支枝椏在夜色裡,像到處爬行的手臂,蔓延在大樹旁邊。忽的,兩束鬼火從大樹後面“嗖的”一聲竄出來。地面緊接著開始冒起了白煙,滾滾白煙中,一個女子從白煙裡走了出來。只見她一身白衣,披頭散髮,手上打著一把大紅色的紙傘,素白的衣服,跟血紅的傘搭配在一起,詭異得讓人心驚膽顫。一陣夜風吹來,吹散了地上了白煙,吳庸接著馬車車頭的油燈一看,那女子穿著一雙白色的繡花鞋,飄忽在半空那個中,那鞋子裡面不斷地溢位鮮紅的血水。吳庸嚇得臉無人色,大叫一聲,跌坐在馬車上,渾身使不出一絲力氣。夜風揚起女子白色的衣裙和三千青絲,那黑如夜色的長髮下,竟是一張白得毫無人色的臉,七孔流血。白衣女鬼發出一聲淒厲的哭聲,便張牙舞爪地朝著吳庸飄過去,帶著悚人寒毛的聲音道:“大少爺,您不認得奴婢啦?您不是說過要娶香兒進門的嗎?香兒這就來找你了。”“姚香兒”說著,左肩膀處的衣服滑落下來,那裡赫然出現一個梅花的印子。吳庸嚇得連話都說不成句了:“香、香兒,你……你不要過來……”“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大少爺,奴婢死得好慘啊……湖裡的水好冷……您過來給奴婢暖暖身子……”“姚香兒”臉上露出兇惡的表情,飄過來要抓吳庸,吳庸一臉慘綠,癱倒在馬車上,褲子一熱,當場就被嚇尿了。“香、香兒……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要索命……就去孫家找孫老夫人……是她派人殺死你的……跟本、本少爺無關……”“大少爺,您又騙奴婢了,孫老夫人宅心仁厚,是盛京出了名的大善人,她怎可能叫人殺了奴婢,是你,是大少爺你擔心奴婢將小姐懷上其他男人孩子的事情說出去,讓你沒了臉面,所以你一邊哄騙了奴婢的身子,一邊狠下毒手,置奴婢於死地。”“我呸,那老嫗婆,假仁假義,連孫老爺子的親生子嗣都敢殺害,她是大善人?那這世間就沒有‘惡人’兩個字了!”一提到孫老婦人,吳庸一臉的鄙夷,似乎想起了什麼事,竟然連恐懼都忘記了。“孫老爺子一生潔身自好,從未納妾,你說孫老夫人連孫老爺子的親生子嗣都敢殺害,那豈不是等於說孫老夫人殺了自己的孩子?大少爺,您莫要再誆騙奴婢了,奴婢知道這都是您為了為自己脫罪,而故意陷害孫老夫人的,您還是跟奴婢到陰曹地府去跟閻羅王解釋吧……”“姚香兒”嘴角不斷地溢位新的血絲,再次露出兇惡的表情,飄到馬車前面,伸出長長的指甲,一把就掐住了吳庸的脖頸,稍微一用力,指甲便陷入吳庸的脖子裡。吳庸一臉驚恐,連聲求饒:“香兒……我沒有騙你,我說的句句都是真的,孫家的人沒有一個是好人,都是假仁假義的偽君子,當年孫老爺子下江南時,看中了一戶賣豆腐家的閨女……”忽然,馬車右邊的一棵大樹後面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說時遲那時快,一支箭從大樹後面射出,直指吳庸的胸口。幾乎是同一時間,“姚香兒”後面的大樹裡竄出一條黑色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吳庸飛了過去。吳庸只覺眼前一花,“鏗鏘”一聲,幾乎就要射進吳庸胸口的箭被黑衣人手中的利箭打飛。箭往另外一棵大樹返飛過去,射在樹幹上,入木三分!右邊大樹一陣譁然的響動,一個人影緊接著竄了出來,竟想逃跑!黑衣人腳下微點馬車頂蓋,縱身一躍,朝著那人影追了過去,兩人在一個墳墓上對打了起來,刀光劍影忽現。兩人一看都是武功高手,不過很快那黑衣人稍勝一籌,兩人很快便分出了勝負,只見一道銀光閃過,那逃跑的黑衣人脖子上便多了一把冰冷的軟劍。吳庸驚呆地看著這一幕,渾身哆嗦得站都站不起來。掐著他脖子的白衣女鬼“姚香兒”忽然一把鬆開他的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鄙夷地往吳庸的褲||襠瞄了一眼,嫌惡道:“一個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