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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蕭辰羽走進來時,便看到微黃的宣紙上,密密麻麻記滿了十幾個人名,每個人名之間都像樹根一樣錯綜複雜地聯絡在一起。當他的視線掃過孫府時,不禁愣了一下,勾起唇角笑道:“這烏龜又是什麼鬼?該不會是指孫府是縮頭烏龜的意思?”穆寒斜了他一眼:“要不然你以為呢?”蕭辰羽:“……”“惡霸手中救孤苦伶仃爺孫的戲碼是你讓人安排的?”蕭辰羽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隨即搖了搖頭:“不是,我們安排的人還沒來得及出手。”穆寒眉梢一挑:“也就是說你依然沒法確定徐鶴軒是否有武功這件事?”蕭辰羽:“雖然不是我們安排的人,不過從徐大夫的反應和身手來看,他應該不是會武功之人。”“應該?”穆寒長眸折射出一道如刀鋒般鋒利的眸光:“若他跟我一樣呢?”蕭辰羽一窒:“當時場面混亂,涉及的百姓極多,若這些都是事先安排的,那這徐大夫便極其恐怖,你懷疑他是兇手?”穆寒不置可否。穆寒看他表情便明白,就算這徐大夫不是兇手,只怕也有關聯。“你那邊呢?可查出了什麼。”穆寒長眸幽暗不明:“他的鞋長八寸。”“八寸?”穆寒點點頭,腦海裡響起一個低柔的嗓音:“徐大夫的鞋碼為八寸整。”她說這話時,馬車正在回審察司的途中。他當時睜開眼睛,看著她,微挑眉:“秦仵作為何無故提起徐大夫的鞋碼?”“雖然不知道大人為何想知道徐大夫的鞋碼,不過我想,方才鞋子忽然掉下來,應該不是偶然。”他還記得她當時的模樣,兩隻翦水雙瞳黑亮而有神,就那樣跟他對視,眸中一片坦然。蕭辰羽蹙眉,在西郊小樹林裡發現的腳長為七寸半。腳可以套進比腳大的鞋子裡面,卻無法套進比腳小的鞋子裡面,這麼說來,徐大夫應該不是兇手?如果兇手不是徐大夫,那又會是誰?蕭辰羽覺得自己的腦子隱約有些不夠用,他抬眸看著穆寒,問道:“那接下來該怎麼做?”不管徐大夫是否是兇手,既然已經錯失了試探的先機,那這招便不能再用了。穆寒抬眸看著他道:“去東茂縣吳家。”穆寒叫來衛展風,讓他去通知桑柔。蕭辰羽劍眉微挑:“你要帶她一起去?”“隨時可能發生命案,她是仵作,帶上她自然是為了驗屍。”蕭辰羽一臉不信:“真的只是為了驗屍?”顧老先生當仵作時,穆寒很少將他帶在身邊,卻將秦桑柔帶上了,他不得不想歪。穆寒停了手中的動作:“要不然還有什麼?”蕭辰羽自然沒膽直說,摸了摸鼻頭,打哈哈道:“沒什麼,展風你不用去,我去通知秦姑娘就行了。”回到暖香齋,桑柔看陽光正好,就把顧老先生留下來的一些草藥,還有被子拿到外面去晾曬。蕭辰羽走進暖香齋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走廊上桑柔。午後的陽光落在她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她看上去柔媚得彷彿春日的湖水。“秦姑娘很愜意啊。”桑柔被陽光曬得昏昏欲睡,聽到蕭辰羽的聲音,明顯嚇了一跳。“蕭大人找桑柔何事?”她給蕭辰羽行了個禮,臉色的愜意退散。蕭辰羽對她的成見太深,她沒有忘記早上他嘴角那抹嘲諷的笑意。“沒事就不能來嗎?”他挑眉看著她。“桑柔沒那個意思。”她想解釋,他卻話題一轉,雙眸犀利盯著她:“你喜歡穆寒?”桑柔聞言,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臉漲得通紅:“沒……”“你不用急著否認,穆寒長得英俊不凡,年紀輕輕就坐到如此高位,喜歡他的女人可不少,但我只是想給秦姑娘提個醒,你們身份懸殊,穆寒並不是你能高攀的。”蕭辰羽這話就像巴掌,直白地扇在桑柔的臉上,讓她無比難堪。桑柔看著蕭辰羽,袖子中的手掌緊握成拳,手指尖都涼透了。“蕭大人放心,桑柔別的沒有,但自知之明這個還是有的。”“那是最好的,你也別怪我太直白,我是為你好,擔心你到頭來一場空,只會傷了自己。”桑柔聲音冷得更冰一樣:“蕭大人多慮了,桑柔自知配不上穆大人,所以從沒想高攀。”“那是最好的。”蕭辰羽看她煞白沒有血色的臉,眼眸閃了閃:“穆寒要去東茂縣,讓你跟著過去,你去準備一下,一會出發。”桑柔冷聲應好,返身回屋收拾包裹。蕭辰羽看著她挺得直直的背脊,有那麼一剎那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過分了點。但這內疚一閃而過,而且他腦海裡有了個計劃——他要提前通知穆谷雪回來。 不配(2)盛京和東茂縣之間並無官道,路途顛簸得讓人難受。桑柔坐在車門口的地方,腰桿挺得直直的,臉色煞白。車簾被風揚起,穆寒剛好掃到她眼角的疲色:“秦仵作若是不舒服,可進來躺一會。”“多謝大人,不過不用了,桑柔不累。”她聲音聽上去又疏離又淡漠。穆寒眉頭微不可聞地蹙了一下,沒有說話。一路走走停停,他們在第二天日落之前抵達了東茂縣。馬車沒有載著他們去客棧,而是直奔東茂縣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