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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躍到何大牛身邊,一把抓起他的手腕,輕輕鬆鬆便將何大牛給拽了起來,手中的摺扇一扇,那鳥怪叫了一聲,從大開著的窗戶飛了出去。何大牛一臉爪痕,顧不得披頭散髮的樣子,朝著蕭辰羽跪下去,又“砰砰砰”地連磕了好幾個頭:“多謝大人出手相救。”蕭辰羽朝著穆寒搖了搖頭,穆寒斂了眸色,點點頭。蕭辰羽開口道:“舉手之勞而已,你下去吧。”“是,大人。”站在一丈外等待的店小二看到何大牛出來,趕緊走過來,將何大牛領下去。何大牛一出去,蕭辰羽便拿起桌上的梅花銀酒壺,往兩人的面前的杯子各倒了一杯:“這是一品仙居最有名的梅花酒,你喝一點,辛老頭不會發現的。”穆寒拿起白玉酒杯,微抿了一口,滿口梅花的清香:“叫人盯著何大牛。”蕭辰羽點了點頭:“我方才探過他的氣脈,這何大牛確實不會武功,只是他說話時眼神飄忽不定,整件事情的巧合又出現了兩個巧合點,肯定有問題。”穆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看著蕭辰羽眉梢微揚道:“你才找到兩個巧合點嗎?”蕭辰羽一怔:“除了他剛好路過薛府,馬車途中剛好壞了這兩個巧合,難道還有其他嗎?”“你再想清楚。”穆寒將白玉杯放下,從盤子裡抓了一把的瓜子,慢條斯理地剝著殼。剝好後卻不吃,而是一顆顆地灑在桌子上,等聚集起了一個小谷堆時,他抬頭朝窗戶喊了一聲:“秦吉了,進來拿你的獎品。”一隻黑鳥從窗外箭一樣地飛進來,顯然跟啄何大牛的是同一只,秦吉了飛到桌子上,長喙“篤篤篤”地敲打著桌面。穆寒回頭,看著蕭辰羽道:“還沒想出來嗎?”看到後者搖搖頭,他嘴角不著痕跡一勾:“你這腦容量可比秦吉了大不了多少。”蕭辰羽聞言,差點跳起來,將跟他秦吉了那隻笨鳥做對比,簡直是侮辱他公子蕭!“你沒注意嗎?何大牛的父親在孫府看守園子,而最初的屍體是在哪裡發現的?”“孫府門前!對了,我差點將這樁給忘了,但是我讓人監視孫府也有六七日了,孫府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會不會是兇手在故弄玄虛,故意轉移我們的注意力?”“不會,兇手將屍體肢解成那個樣子,顯然兇手跟死者,或者跟孫府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將屍體在孫府門前做成雪人,是為了挑釁,如果這屍體跟孫府無關,那兇手心中的憤恨將無處發洩,而他所做的那一切都是多餘的。”“如果屍體是孫府的人,那孫府的人為何還能那麼淡定?”“別急,馬腳很快就會露出來了。”“我還有一個地方不明白,京兆尹府之前已經給何大牛做了供詞記錄,樵夫也給他做了人證,從表面上看一切都很正常,你是如何看出他有問題的?”“供詞。”“供詞?那供詞我都看了整整三遍,都沒看出什麼問題來,請賜教!”蕭辰羽冒著被揶揄的風險,不恥下問。“何大牛的供詞太過於平淡,普通老百姓都懼官畏官,更怕跟死人官司惹上關係,而何大牛的口氣不僅過於平淡,而且細節過多,如果我問你十天前,你吃了什麼東西,你能馬上說出來嗎?”蕭辰羽想了一下,搖了搖頭:“別說十天前,就是前天吃了什麼,我都想不起來,你這麼一說,的確有問題,他連窩窩頭是用玉米麵做的都說出來了,這供詞不像是回憶,更像是在——背誦?”穆寒點點頭,從袖袋裡面拿出一本冊子,丟給蕭辰羽。蕭辰羽接住,翻開一看,差點跳了起來:“這供詞跟剛才所說的幾乎是一字不差!那你還放何大牛走?這不是放虎歸山嗎?”穆寒點點頭:“何大牛頂多是個幫兇,要抓他隨時都可以,我放他會去,是為了釣出他身後的指使人。”案情像抽絲剝繭一般,越往下剝,浮出水面的東西就越多。所有的東西看似一團麻,毫無頭緒,可似乎又千絲萬縷關聯在一起。蕭辰羽捏起白玉酒杯,一仰而盡,笑道:“這案件似乎越來越有趣了,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不在審察司召見何大牛,而要到這一品仙居來,這其中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玄機嗎?”蕭辰羽話剛落地,外面便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客官,您點的菜都已經做好了。”“送進來吧。”“是,客官。”兩個店小二各端著兩個紫檀木托盤走了進來,房間裡面頓時瀰漫著各種美食的芳香。店小二退出去後,穆寒拿起筷子,夾起一塊棗泥酥餅,淡淡道:“沒有玄機,我正好想吃一品仙居棗泥酥餅,便讓展黎把人帶到這裡來。”蕭辰羽:“……” 遇襲她的身子還沒有好,按辛大夫吩咐,她應該好好休息。可她心裡記掛著徐大夫的事情,身子明明很累,卻怎麼也睡不著,她索性不睡了。她要去徐大夫哪裡問個明白,否則她沒法靜下心來。冬天黑得早,從穆府出來,還不到城西天已經完全黑下來,經過一條衚衕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眉頭微蹙,正要回頭,背後就伸出一隻大掌,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