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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將手中的布匹遞過去,淺笑道:“我後日便帶我爹回石河縣,以後不再回來這裡住,這匹布是我買來送給張嬸子您,作為您往日幫忙照顧我爹的謝禮。”張嬸子雙眼一亮,眼睛鎖在著布匹上,心裡盤算著這麼一匹布,起碼能做四整套成衣,嘴上卻是道:“不用不用,鄉里鄰居互相幫忙都是應該的,馬上要過年了,你拿回去給秦老爹做點新衣裳。”“我爹的我已經備好了,這個您拿著。”“那我就收下了,你這丫頭,就是太客氣了。”張嬸子推辭了幾下,最終把布匹抱在懷裡,粗糙的手往布面摸了幾下,只覺觸面光滑,臉上的笑容就更深了,“住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要走人?還有你呢,也跟著去石河縣嗎?”“我送我爹回鄉後,便去審察司當差。”在這事上,她倒無意欺瞞,反正遲早是要被知道的。張嬸子的雙眼又是一亮:“審察司?是城西鼎鼎有名的那個審察司嗎?”她點頭:“就是那個審察司。”“那年俸可不少吧?我聽人說在審察司當差,年俸都有七八兩以上,是這樣嗎?”“其他差事不知,我的是十兩。時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擾張嬸子您休息了。”說完,不給張嬸子任何挽留的機會,轉身離去。十兩!她一家三口,從年頭幹到年尾,三人加起來也不過九兩,她一個姑娘家便能賺十兩!張嬸子抱著布匹,看著桑柔纖細高挑的背影,心中忽然有些懊悔,若是讓她家陽平娶了她,那他們張家的日子可就能輕鬆不少。桑柔回到家中,秦老爹還沒有躺下,看到女兒披著一身寒氣回來,秦老爹不禁有些心疼:“外面又下雪了,你怎麼沒多穿點再出門?”桑柔將東西放好,然後拿出途中買的糕點給她爹拿過去:“沒事,我不冷,這是茯苓紅棗米糕,您嘗一塊試試,看好不好吃。”秦老爹接過女兒遞過來的米糕,嚐了一口,嘴角揚了揚,口上卻道:“有銀子就存起來,不要花在這些有的沒的。”“我省得,我今天將京兆尹府的差事辭了,並另找了份差事,我後日送你回鄉下。”秦老爹臉有喜色:“這麼快找到新差事了?是給哪戶人家做丫鬟?”“審察司。”對於新差事,她說一半隱一半。今天她跟顧老先生聊天時,發現竟是同鄉,於是約好後日一起回石河縣,顧老先生答應給她當說客,幫忙說服她爹。秦老爹紅光滿面:“如此甚好,你可要好好做,莫糟蹋瞭如此好的機會。”“我省得的。”父女倆又說了一會兒話,各自睡下。一夜大雪。 命案(1)就在桑柔離開盛京的第二日,孫府門前無端出現了一個雪人。雪人正好對著孫府大門,顯然是有人故意跟孫府過不去,管家趕緊讓看門的小廝將雪人弄走。兩個小廝上前,將手中的掃帚打在雪人身上,外面的雪花被打落,露出一具被凍僵的屍體。“來人啊,死人了——”蕭辰羽帶著一身寒氣撩簾走進隱月樓。屋內十分安靜,檀香嫋嫋,只聞火炭燃燒發出的“噼啪”聲。他將黑色的斗篷脫下來掛在衣架上,走到紅泥小火爐旁邊烤手,秦吉了看到他走過來,張開堅實的喙朝他白皙修長的雙手啄去。他眼疾手快地躲開,在秦吉了的腦袋瓜上彈了一下,秦吉了“呱”的怪叫了一聲,正要飛起來跟蕭辰羽拼命,臺案後面卻傳來一把慵懶的聲音:“秦吉了,不準搗蛋。”秦吉了拍打著翅膀停在半空,兩隻小眼珠子轉了轉,掉頭飛回鋪有厚厚棉絮的窩裡面睡覺。蕭辰羽氣得牙癢癢的:“小樣的,遲早有一天把你宰了燉湯喝。”“放心,如果有那麼一天,你會跟它一起燉。”穆寒合上手中的摺子,抬頭長眸看著他:“事情查得怎麼樣了?”一講到公事,蕭辰羽立即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屍體雖然是在孫府面前發現的,但孫府的人聲稱府中並無人失蹤。”“失蹤人口呢,可查了?”“最近報失蹤的人口有十宗,七宗為男子,三宗女子,女子當中有兩宗為未滿十歲的女童,剩下的一宗是個姓薛的婦人。”穆寒眉梢微揚:“姓薛?”“是的,這婦人是薛康的正妻,而這薛康乃昭陽薛氏一族。”蕭辰羽正給自己煮茶,他顧著說話,等茶溢位來才發現。一陣手忙腳亂地搶救後,才繼續道:“不過他只是薛氏家族一個可有可無的庶子。”穆寒心裡深知,雖是可有可無的庶子,但像這種世家大族,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理,不過這種事情還用不著他來操心,自有京兆尹府在前面擋著。“那可有通知薛家的人來辨認?”“通知了,來的是薛家的丫鬟,只看了一眼便說不是,說她家夫人長得高大豐滿,而那屍體苗條纖細,一看便知不是。”這話等於說,到目前為止,這案子毫無進展。“那你吩咐下去,讓人這幾天注意一下流動人口,還有讓今晨派人到各茶館客棧暗中盯梢,看可有可疑人物出現。”“放心,都已經吩咐下去。”兩人相識多年,做事自有著旁人所沒有的默契。“還有,多留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