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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胡思亂想都要拜正在午休中突如其來一個電話所賜。難得沒有公司沒有女友沒有同事打擾的時段,吳維剛剛在忙了九天的檔案上打上最後一個句點,合上電腦,睏意席捲了整個人,倒在床上還不到二十分鐘,短促不容遲緩的一陣手機鈴驚醒了極需睡眠補給的他。來的真及時啊!採靜通知下午三點在粵陽飯店,不見不散,同時又收到一條簡訊,它具體地址。[笑臉]。前天她說過了,可能忘麼。粵陽是出了名的全國 痴心妄想吳維推辭,因為晚上還要開車。正巧,採靜發來一條簡訊問他在哪?大家上樓後,人都到齊了就是沒有岑溪。採靜之前訂好了菜,大家雖然都是老同學卻也這麼多年沒見了,互相客套了一番,入座,這麼多人也不能只等一個,採靜不好意思的說,岑溪臨時有事不能來了,大家隨意,別客氣。真巧,為什麼每次有吳維在的場合她都有事,都那麼久了,她知不知道有人盼這天盼了多久了。採靜看出吳維沒心情,一個人喝酒。“別喝了一會怎麼回去啊,你這是……”吳維當沒聽見,也不看她。“一會兒別開車了,讓政陽開車把你捎過去,昂。”不是說想他麼,見都不願見,柏拉圖妄想症啊。吳維不搭理她,她又說:“我是叫她了,可是事多讓我給忘了,她今天確實有課,呃,就在剛剛她還給我打電話來著……”吳維看著她,採靜心虛的不敢直視,他寧願相信是採靜在騙他,名單里根本沒有岑溪,哪怕她整他也好過要他知道岑溪不想見他,可是採靜沒有理由要騙他才是最受傷的。“喂?岑……”——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採靜合上手機,喃喃道:“可能真的在上課?呃,她電話不通,要不我把她電話號給你,過後你自己跟她聯絡吧。哎哎,你去哪?”他停住腳步,好像在想去哪。滯了兩秒鐘。“……回去了。”“等等,你不能開車,我去叫鄭陽,鄭陽……”吳維剛下樓,酒保走過來,滿臉堆笑的講那個荷蘭球迷臉有多臭,要不是吳維開車,他一定要喝這杯他新調製的最拿手的‘沉默之沙’慶祝阿根廷隊的崛起。沉默之沙,默默中靜靜的仰望著無邊的蒼穹波雲詭譎、無際的浪花驚濤拍岸。一顆沙能做什麼?它為什麼要沉默,它是無牽無掛的行者,沒有永遠,也沒有意義,它微不足道,沒有生命,它微不足道,沒有愛,它也微不足道,它的心事,沒人知道,它微不足道,它的傷痛,沒人關懷,它微不足道的沉默,沙的渺小、沉默。--------------------------------------------------------------------------------------------------------------凌晨三點十九分,毛毛雨一直下,空氣分子悶悶的聚到一塊,哪都不去,懨懨的感覺似睡非誰,烏朧朧的夜,袁夢接到電話,未出分辨女聲是誰就忙抓件衣服跑出房子,攔了一輛車趕去慈念醫院了。天空藍得不成體統,一塊雲都沒有,海面靜的沒有一絲波紋,不敢相信這就她描繪的景色,是她不只一次憧憬的藍圖。兩層白瓦小房子就是我們的家,家裡的每一寸設計都是她的心血。她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拉開窗簾,坐在落地窗前看無憂無慮的海鷗翱翔,想象著她也是一隻海鷗守望著這片海,溫暖的銀沙,親暱的細風。簡單美味的粥品,甜潤安心。這裡,就是她的天堂,她細緻的裝上指甲,用指尖波動著每根垂涎已久的樂弦,輕妙的樂音連動著心跳,流水般淌過全身血脈,筋骨,面板,有意無意的留下情意,琵琶音色如細語,就像在身邊輕柔的對人說話,能通萬物,萬物心有靈犀,書桌上的小熊鬧鐘露出酒窩,滴水觀音垂著雙目睡了,風鈴不嬉笑了,彷彿聽見天外之音愣住了,紙鶴滿意了,這比居高臨下還要鮮,忒滋了,玻璃外的松鼠忘記了去向,凝望這邊想什麼?頑皮的海豚也聽到了吧,不然它放著柔軟的海床不睡幹嘛跑到岸邊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