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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去時,她已經收手,山匪四散逃走。孟淺只繳獲一把刀,她並未安心傷人。但山匪卻被嚇得屁股尿流。她將刀裝入刀鞘,頭也不抬的說“小虎,你下次不要離開他們,這樣很危險。”經她提醒,我才意識到,我離司徒他們太遠了,這次幸虧山匪惜命跑得快、若是遇上窮兇極惡之徒,恐怕是要出事的。 瑞寧說得沒錯,有孟淺在,確實安全。我也想撿刀,孟淺卻不許、“你的手握筆桿子更合適,握刀的事兒,我來。”她這話令我心中燙貼極了…沒想到孟淺待我如此好,將心比心,我也很感激,“好嘛,那今後小虎便倚仗阿淺照顧了。”聽我喚她阿淺,孟淺是愣怔了下,隨即露出了我從未見過的笑容。那笑如同冬日暖陽,可暖人心脾,安魂凝神。 “我夫郎也叫我阿淺。”她說。原來如此,我笑道,“那以後我都喚你阿淺,這麼叫著也顯親近。” 她說好。我原以為王氏去世,孟淺會很難走出來。沒想到她倒是個堅強之人。其實,人只要願意接受新鮮人的和事,慢慢學著寬恕過去,體諒自己的無能為力,才能從痛苦中剝離出來。一切遠沒有想象的那麼糟。 我倒是羨慕孟淺那身好功夫,她完全可以做個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的大俠客。不過在那之前,我的先幫她想象找個什麼樣的工作,能把她欠的賬給還了。 見識過孟淺的身手,穀雨和小滿對她都敬重多了,司徒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他對待我以外的人,都一視同仁的不熱情。不過我覺得,他這樣反倒能讓孟淺自在些。 某晚,我家司徒好像終於想起來,他妻主除供他撒嬌黏蹭外,其實還有別的功用。夜裡他爬上來,求歡。按時間來算,此時他身子尚未恢復,實不該做與他行了雲雨之禮但我好久沒開葷了,經不住挑撥,還是把他給吃了。久旱逢甘霖,情也真來,愛也深。我們彷彿解開了封印,亦或者司徒自己解開了我所不知曉的心結,總之自那夜起,我們感情又像過去一樣好。 而且,每晚他都會喵喵叫著求歡,是真的學貓叫……那種小奶貓式的,惹人心疼喜歡的。 起初我還以我他是被貓妖附體了,雖然詭異,但我很喜歡。後來他才老實和我說,原來某晚在某城客棧,偶遇某位大肚夫郎。那人恰好見我對司徒甩臉,至於為什麼甩臉,必然是司徒惹到我了、 那夫郎大約是覺得司徒太可憐,於是便教他討好妻主的辦法,首先是要恢復夫妻生活,其次試試學貓叫,說女人都喜歡男子學小動物那樣,乖巧聽話。那位素未蒙面的夫郎倒是有心了。 喵喵叫司徒確實比嗷嗷乾嚎的司徒,可愛得多,也更容易讓我產生惜護之意。 日子過得很快,路程也越走越短,直到二月尾聲,一個大雪紛紛的下午。我們迎著鵝毛大雪,進入大昭京城,此地繁華堪比旅遊時節的影視基地。饒是風雪交加,也阻擋不了人們上街的熱情。 可惜城裡不許騎馬,只能牽馬前行,否則我一定會更喜歡這裡。須知道我們穿得太多連走路都艱難,哪還有心情看京城的景兒?而且更令人煩悶的,還有客棧的住宿問題。 是了,人滿為患,這就是春闈該有的氣氛。基本上看得到的客棧,都是滿員。 好在也不是全滿、像地方偏僻些的客棧尚還有空房,但價格貴得離譜,和搶是沒啥區別的。寸土寸金的京城裡。租單間的價比租大通鋪還貴! 豈有此理、 我乾脆租了個七人間的大通鋪,今晚暫時湊合住著。明個再去府衙找個能月租的院子去。就算季租,想來也比住客棧來得便宜。 晚上,他們仨男孩睡一邊,我和孟淺睡一邊。自成婚後,我的床邊都是司徒,突然換成別人,我還真是不習慣。而且京城的大通鋪,就是土炕,爐子還燃著火,所以炕上很熱。我把衣服都快脫光了,才勉強睡著。半夜我醒了,心煩,後悔。我要是不為了爭那一口氣,這會兒我該是摟著我的司徒,睡得正好呢。偏偏我火氣大,這火炕比我火氣還大!睡不著我便睜著默想策論,以此打發時間。突然看見慘白月光下,孟淺慘白的臉,她那樣就像死了似得,沒有一點兒聲。我忙推她,孟淺馬上醒了,先觀察四周最後定睛看我“小虎怎麼了?”“我怕你死了,你咋呼吸都沒聲兒呢?”把她吵醒我是很慚愧的。“我們習武之人,本就息息無聲。”她說完,閉眼繼續睡覺。 天哪,我真是同情王氏,過去他天天對著個呼吸沒聲的枕邊人,該有多瘮人。我覺得瘮得慌,只好轉過身去看我家司徒,他倒是活泛,跟個猴似得,一會兒撓撓脖子,一會兒撓撓後背,一會兒踢被子,一會兒又翹起二郎腿,中途還偷偷放了屁。我很懷疑,他這麼能折騰,過去每晚我究竟是怎麼一夢到天明的?忽然聽見他夢囈“妻主…唔、”我又笑了,這傢伙做夢都在想我…… 遇冷京都府衙不愧是京畿門面,光是入門處的浮雕,就讓我看了好一陣子、土木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