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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是不言。她喝多了,盯著我的時候,臉上劃過很多表情,最後定格在憤怒上,抬手欲打我耳光。被我捉住往前一推,再往後一帶,她便被我晃得,單手背在背心,疼得她嗷嗷直叫。我奉勸她,“你罵我就算了,但是千萬別動手打我,尤其不要打我臉。” 說完,便放開她。前知府一獲自由,便撲到桌上猛灌酒,可惜喝得太慢,喝一半灑一半、弄得胸口亮光光的一湯水。兩隻酒壺裡的酒終於灌完,她猛地衝過來,我當她又要來打我,正欲防備,她卻一個前屈腿,撲通一聲,滑跪至我面前。“袁大人,求你不要與喬斑計較,我是喝多了,我錯了啊啊啊啊啊。”她是哭得鼻涕眼淚縱橫,我是看的心驚膽戰害怕。反應過來忙側身避開,頗不情願的勸她“喬大人請自重,喝多了您也要愛惜自個才是。”“只求袁大人不怪罪,喬斑已經知道錯了!”她還欲磕頭,我趕緊拿手擋在她額頭下面。她拿腦門砸得我手生疼。 我不明白她唱的是哪出,但總歸被她攪得不安生,“哎喲,喬大人你快起來吧、我從未怪過你什麼,以後也絕不會給你使絆子,你信我一回,可好?” “真的?”她抬起臉來,左邊鼻孔裡流出鼻涕來。我忙點頭,保證道,“是真的,喬大人快請起。你是前輩,在黃石城已經做了這麼久的知府,定是對這裡瞭若指掌了,倒是我這個新丁,有許多不懂的地方,還需要喬大人多多提點。”“袁大人這麼說,喬某人這顆心就擅自放下啦。”喬斑用力拍自己胸口,長長的出口了酒氣。喬斑拿了張手帕擦鼻涕眼淚,待把臉收拾乾淨了,這才叫人重新備酒備菜,說要請我吃一頓。我聞到那股白酒味兒,就打頭得很,便建議道,“喬大人,袁某還真不會喝酒,要不咱們以茶代酒吧。” “當官的哪有不會喝酒的?你是不知道啊,這官場如酒局,喝得多的那才能當大官啊!”她拉著我到桌前,我見小廝進來備酒,便招呼他給我上茶。喬斑曰怪哉,“袁大人以後是要做大事的人,你要是不會喝酒,這路便要難走許多啊!”我輕笑道,“路好走難走,該憑個人本事,當然,喝酒厲害也是一種本事,但酒喝多了實在傷身,又誤事。我嘛,沒得哪個本事,所以喝茶就好。”喬斑嘆氣,也不再勸我,而自斟自飲,鬱悶道,“我實話說,我心裡對你是怨恨的。”我點頭,“異位而處,我也會恨。”“袁大人好境界,喬某佩服。”她又仰脖一飲而盡,難過而又憋屈的落下淚來,“你不懂我在這兒吃了多少苦頭,受了多少冤枉氣,這一城的刁民,還有色目人,沒一個好相與的。”她又指著門外,聲淚俱下道,“尤其守城將領孟碩,最是過分!那賊人屢次與我作對,搶我功勞,代我受賞。歲歲年年皆如是,你道我如何不恨?我恨不能親手剮了她!”說道老對頭,喬斑恨得直咬牙,我坐得挺遠都能聽到她嘎嘣的咬牙聲。這傢伙咬合力不容小覷啊! 新官上任交惡容易,結善難。 喬斑確實喝多了,舌頭都打結了,還在反覆強調孟碩這個人尤要提防小心。孟碩就是個兵匪,而城外還有個與她一丘之貉的,名叫單璞礦場總督。此二人狼狽為奸,皆是不好相與的。喬斑在此地任職三年,除了酒量練得千杯不醉?別的功績都叫她倆搶了去。聽得喬斑一番吐槽,我心裡反倒稍安生寧許多。我原來還以為作為中西走廊的,黃石城應該還有大月的使館,駐地一類。涉及外交這種事兒,辦起來就會格外的麻煩。好在,是沒有的。我扶著喬斑到床邊,為她把棉袍褪下,給她除鞋蓋上被子,便要走了。忽而聽聞喬斑悲哀道,“袁大人,你要學會變壞,這世道只有壞人才能活得好。好人一概會死得屍骨無存吶。”“呵呵,唉……即便如此,我還是想做個好人。”光是想到那個壞字,心裡便不舒服得很。“好人難長命,禍害遺千年、” “我也見過許多長命百歲的好人。”這是我離去前留下的話,我不知道她願聽否。其實她聽不聽,和我也沒多大關係,明日她便調去我轄內的沙河縣,往後回敘的機會,基本是沒有的。我重新孟淺家,司徒靜初還是坐在院子裡,他還是對死過人的屋子,深深的抗拒著。孟淺已經上墳回來,表情很凝重。“怎麼了?”“墳被盜過。”“王氏還在嗎?”孟淺嘆氣,語氣茫然道,“在,人也好還好,就是妝奩不見了。”幹,還真被盜了。我拍拍她肩膀,無語還是要安慰她,“這殺千刀的,明日咱們先去當鋪看看,沒有的話,再去別的地方找找。” 孟淺面上冷凝道,“明知道是棺材鋪老闆做的,為什麼反要去別的地方找?”“要人贓俱獲,才能治他心服口服,姐們兒,咱們要以德服人。” 要說,棺材鋪老闆也是個人才,我還記得當時,連醫館老闆都刻意提醒,給棺材板釘釘,可不就是為了防他。結果呢……這傢伙還是把墓給盜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