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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願意留下的跟我走,不願意的就請便。”此言一出,又有五六個衙役起來,剩下七八個對我嗤之以鼻孔。這些都是皂壯衙役,快捕則在另一班,我還沒機會見到。我帶著上這些人,重返檔案室,倆文書還在睡。殺威棒拿來打人,尤其是打文人,真是爽。我一肚子火氣,一棍子下去,立馬洩了三分。被打的文書還來不及叫,我另一棍已經打到 百廢待興辦事需找熟人,這是個不過時的規矩。如我這般沒得個能用的人,斷有一番豪雲壯志也不得施展。 唯有請個熟人來與我做參謀,幫我渡過眼前這難堪的境地。 瑞寧聽聞我講師爺,文書皆得罪光了,直搖頭嘆我少年人傻,往後是要遭報復地!有道是親君子遠小人,得罪了那舞文弄墨的小人,遠比得罪那位高權重的君子要可怕得多。我本不覺得那種混吃等死的人,根本不足為懼。瑞寧卻與我講了個事。說道那前任師爺,她如今還住在花柳巷中的相好那,雖然離了府衙,但人家手上還管著衙門裡頭的事務哩!我大驚、人都被我辭退了,還能管著衙門的事兒了?她是什麼人啊!瑞寧搖頭,對我這成日不管寒事,又活在夢裡,出了事情便棒打無辜的行事作風,非常的不喜。用她的那句原話來說,便是,“拿著雞毛當令箭,連個事情的原委都為弄清,便動手打人,本事不濟卻有一身的好脾氣!”對於她這番評論,我是很委屈的。也並非我不願去弄清白過事實的緣由,而是這些事兒從頭到尾都表現得平穩無波,我被矇在鼓裡,全不知情。 原來兩位文書這幾日確實都有在黃昏後,挨家挨戶去盤查人口,記錄在案。至於為何不是白日去、原因很簡單,人家白日都要忙工作,何來的時間配合公辦?所以那兩人白日睡覺,倒是情有可原了!我當即反駁,“好嘛,且算她們未曾瀆職,但我仔細找過,府衙裡頭未見一紙半字!” “這就是師爺的厲害之處,那兩位文書文采狗屁不通,全靠師爺給潤筆,才能保住飯碗,她們弄到的一手資料,自然是要上呈給師爺、”瑞寧與我講通其間關節,令外,師爺手中還握著獄吏受賄殺人,勒索囚犯家屬,侮辱囚犯等把柄。瑞寧平日跑堂,少不了要聽些苦主受難的事兒,衙門裡頭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是暗潮洶湧。相傳那前任知府竟是個傀儡,而黃石城府衙真正掌權的實是師爺:葉生輝、 前任知府喬斑完全就是個擺設,師爺是瞞天過海的大人物,我這一來便先把師爺得罪得沒法相處,自然這往後也只能繼續與她交惡。我倒是比喬斑厲害點兒,眼目前,我已經把能得罪的人都得罪過了,剩下不能得罪的,暫時還未遇上,所幸還有個迴旋的餘地……“問題出在師爺身上?”我問完忙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對,問題還是出在衙門的內規上。”我以手拍額,又道,“我要去重新輯寫衙門內規條例!”“等等勒,你寫好了人家不當回事兒,還不是百搭、小虎,你聽我的,咱們去找個厲害的人來,先把你開始要辦的事兒給辦好。”瑞寧忙把我拉住,良言勸我,“你必須得有個能立得住腳的成績,才能再去管旁的。你懂嗎?沒學會爬之前,千萬不能跑,否則是要栽大跟頭的!”“行!我聽你的!”這時候我腦子裡雖有大把的革新策略,可我是一項都做不成的。眼下唯一正在做的,就是城中駐民戶籍冊補齊、和流動人口登記。 就像將軍必須知曉自己麾下有多少兵卒一樣。作為一城父母官,城中基本人口必須清楚,城外農戶,佃戶,山中樵戶,獵戶,都應心中有個譜。沒想到瑞寧為我引薦的厲害人物,竟然是棺材鋪老闆!他一見我,就跟老鼠見了貓似得,撒丫子就跑!他跑出第一步,便已經被孟淺給捉住了。孟淺平日裡不言不語,沉悶得跟個鬼似得,這會兒突然發起狠來,把棺材鋪老闆鄭好一雙手繳在背後,一腳踢在他後腰,令他痛得跪倒在地,兩隻手臂都給弄脫臼了!老闆張嘴哀嚎了兩下,便被孟淺一拳打掉了下巴殼子,登時鮮血灌嘴,哀嚎變成嗚嗚悶哭。 瑞寧被這場景給震懾到了,忙去拉扯孟淺,孟淺哪裡會鬆手,反倒一把將瑞寧推開,瑞寧驚怒問我,“大人,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他把孟淺夫郎的陪葬品給盜了。”我用下巴指著棺材店門口擺賣的東西,妝奩盒子赫然陳列其中,“人贓並獲。”我們都已經回黃石城這麼多天了,他竟然還敢把東西擺出來賣,膽子也太大了!不過,這樣來倒也省了去當鋪押行尋找的麻煩、 瑞寧傻眼了,氣得一腳踹在那老闆背上,“你這討命鬼誒、怎麼連苦命人的東西都敢偷啊!”轉頭又與我求情,“小虎,他,他是我相好的,你就代咱們跟孟護衛求個情,饒了鄭好罷。”難怪瑞寧反應這麼大,原來這棺材鋪老闆鄭氏,竟是她的情人!我趕緊上去抓住孟淺的手腕,勸她,“既然陪葬品就在這兒,阿淺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