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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下我溼透的襯衫,給我裹上薄毯,又開了暖氣,然後把我緊緊抱在懷裡:&ldo;別這樣小樹,都是我害的,對不起,原諒我,原諒我……&rdo;溫暖的空氣似乎讓我恢復了一些神智,一些東西彷彿正慢慢融化,漸漸散發出酸楚的苦澀的味道,像是柚子混合著杏仁,讓人只覺得心酸。良久,我鼻子忽然一酸,滾燙的眼淚奪眶而出,低聲喃喃說:&ldo;詳哥,我沒媽了,我把我媽害死了……&rdo;一語既出,悲傷和痛苦忽然好像瞬間衝破了堤防,鋪天蓋地般將我淹沒了,我在他懷裡號啕大哭,哭的肝腸寸斷,哭的幾乎喘不上氣。燕詳就這樣緊緊抱著我,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說,只是不停地撫摸我的背:&ldo;哭吧,從你媽蓋上白床單那一刻起你就跟傻了似的,我一直擔心你憋出病來,哭出來就好了。&rdo;我哭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的襯衫被我的眼淚濡溼了一大片,久到嗓子都啞了,久到再沒有一滴眼淚能夠溢位。後來我眼前發黑暈了過去。醒來時天是暗的,晚霞橘色的微光透過白色的紗簾給房間籠上一層柔光,我發現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手上扎著針,正在打吊瓶,燕詳倚著床頭躺在我身邊,身上蓋著一件夾克,靜靜睡著。我挪動了一下僵直的身體,床墊動了一下,燕詳立刻驚醒了,見我醒來忙摸了摸我的額頭,又看了看吊瓶裡的液體:&ldo;退燒了,吊瓶還得半個鐘頭才能打完,鬧鐘還沒響,餓嗎?&rdo;我搖頭,燕詳不由分說打電話叫了一份稀飯,不一會客服送來了,還是溫熱的。他舀了一勺遞在我嘴邊:&ldo;你有好幾天沒吃飯了,光打吊瓶也不行,吃一口吧。&rdo;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眼中全是血絲,眼圈有點黑,整個人帶著難言的焦灼與擔憂,看起來疲憊憔悴極了,我不忍心再違拗他的意思,張嘴把稀飯吞了下去。他一勺一勺地堅定不移地餵我,一開始我只是機械地吞嚥,片刻後居然有了胃口,最後把那一碗都吃完了。吃完飯燕詳給我擦拭了手臉,說:&ldo;再睡一覺吧,你這兩天有點虛脫了。&rdo;我記得我哥的假期就快到了,很想打完吊瓶回家去看看他還在不在,但畢竟疲勞的厲害,不知不覺又昏睡過去。再醒來天仍舊是昏暗的,外面淅淅瀝瀝下著雨,想來大約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了。燕詳躺在沙發上看球賽,聲音放的很小,見我醒來站起身走過來:&ldo;好點沒有?&rdo;我有點頭暈,渾身發軟,但還是點了點頭:&ldo;好多了。&rdo;&ldo;想吃什麼?&rdo;他問我。我想了想:&ldo;餛飩吧。&rdo;他打了客服的電話,酒店說沒有餛飩賣,我說那就算了,吃麵條也行,他沒說話,穿上夾克出去了,半個小時後買來兩碗餛飩。其實我沒什麼胃口,但他辛辛苦苦買來了,我還是逼著自己吃完了,味道還不錯。吃完飯我們坐在沙發上看球賽,良久他忽然問:&ldo;小樹,你恨我嗎?&rdo;&ldo;?&rdo;我搖頭。他握著我的手:&ldo;你哥說的話,那不是我的想法。&rdo;我點頭,他不說話了,但我感覺到他心裡的話還沒說完,不過他這人從來不過多地表達自己,我也習慣了。&ldo;將來……&rdo;過了很久他字斟句酌地說:&ldo;不管怎麼樣,我絕不會騙你,你要信我。&rdo;&ldo;嗯。&rdo;我明白他的意思,不管我們有沒有將來,都不該對彼此說假話,那沒意思。他低頭輕淺地吻我,我回應他,他撫摸我的頭髮和脖頸,低聲說:&ldo;從沒有一個人,能像你這麼真實,這麼坦蕩,跟你在一起,我總覺得自己能夠得到清洗……&rdo;他將我摟在胸前,下巴抵著我的頭頂,說:&ldo;對我你從來不設防,哪怕被我傷了也是一副敢作敢當的模樣,又倔強又深情,清澈見底,讓我抑制不住愛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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