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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想起自己要去x市藥物研究所做畢設。事情很順利,下午我向系裡遞交了申請,週二就批了下來,我帶著學校開好的介紹信,買了回t市的火車票,打算在臨去研究所之前去打聽打聽我哥的訊息。我跑了民政局、市政府、區黨委……能想得到的地方都去了,我哥卻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蹤影,部隊上的人總是千篇一律的託詞‐‐手工帳沒做完。後來我去了派出所打算登記失蹤,一個老民警說:&ldo;得了,我勸你別報失蹤了,沒用,再說你哥一個大小夥子,能怎麼的呀,估計是到哪個大城市打工去了吧,你再等等吧,說不定過一段他就回來了。&rdo;沒辦法,我只好在一家全國發行的報紙上登了一條尋人啟事,可對那塊只有橡皮大的啟示基本沒抱任何希望。在家又等了一天,一點訊息都沒有,傍晚我買了去x市的車票,研究所打電話了,我不敢再拖下去,我的手機號沒換,但願我哥能看見啟示,和我聯絡。去研究所之前我沒有通知權念東,但走出車站的時候他還是等在門口,一如既往地微笑著等我,一臉的理所當然。時間剛好是十一點,他沒問我的意見,直接帶我去了一間靜謐的西餐館。餐館背山面海,落地大窗外就是一望無際的碧藍的海水,正午的陽光透過一塵不染的玻璃照進來,明亮而不刺眼。牛排很快端了上來,權念東要給我倒紅酒,我拒絕了,他也沒有勉強,自斟自飲了一杯,問我:&ldo;阿詳找過你?&rdo;我點了點頭,他又問:&ldo;他……是什麼意思?&rdo;&ldo;沒什麼意思。&rdo;我回避了這個話題,這涉及我的隱私,我不想多說什麼,尤其是跟他。權念東見我不願多說,倒也沒有追問。午飯吃的很沉悶,飯後上了冰激凌,權念東吃了兩口就丟下了,滿懷心事地看著我,嘆了口氣,說:&ldo;小樹,他已經結婚了,你不會還和他糾纏不清吧?&rdo;&ldo;不會。&rdo;權念東笑了笑:&ldo;那就好,我就是怕你死心眼兒……&rdo;&ldo;權哥。&rdo;我打斷他的話:&ldo;咱們別提這個行嗎?&rdo;權念東抬了抬手:&ldo;ok,我不提。&rdo;話鋒一轉,又說:&ldo;畢設期間,你打算住研究所的宿舍?&rdo;不住宿舍住哪兒?我莫名其妙:&ldo;是啊。&rdo;&ldo;我在研究所對面的小區有一套小一居。&rdo;他說:&ldo;研究所的宿舍條件不好,你住我那兒吧,反正也空著,租客過完春節交的房子,我才讓人粉了,一直沒租出去。&rdo;&ldo;不了。&rdo;我忙謝絕了他的好意,我不想再欠他什麼,雖然他一再說我不用承他的情,可我覺得越是這種的越是還不清。&ldo;就一個月,借給你住也沒什麼。&rdo;&ldo;我還是住宿舍吧,來回做實驗方便,也好熟悉一下環境。&rdo;權念東城府深,喜怒很少形於色,但此刻我明顯看出他不高興。儘管如此,他的面色還是很快恢復了平靜,一成不變的微笑重又回到了臉上:&ldo;那算了,等你正式進了研究所再說吧。&rdo;藥物研究所很大,很多地方都種滿了陰翳蔽日的參天大樹,除了三年前新修的主樓,其他建築都是幾十年前的老式樓房,很多是俄國援建的,樓梯寬闊,房間方正巨大,圓頂,感覺又凝重又大氣,樸素中透著渾然天成的霸氣。我的宿舍在一棟極老的俄式四層小樓裡,沿著盤旋樓梯分佈著不到六十個小兩居室,每套裡住著四個人,兩人一間,洗手間是公用的,我的室友強偉是本市人,基本不在宿舍住。安排好宿舍那天,強偉帶我參觀了研究所,我請他在門口小餐館吃了頓飯,回到宿舍已經很晚了。我洗完澡坐在床上擦頭髮,手機忽然響了,開啟一看是個隱藏了號碼的電話。我遲疑著接通了,那頭傳來我哥久違的熟悉的聲音:&ldo;小樹,是我。&rdo;&ldo;哥!&rdo;我又驚又喜:&ldo;你在哪兒?我給部隊上打電話了,他們說你轉業了,可你怎麼沒回家?民政局沒你的檔案,我找你都快找瘋了……&rdo;&ldo;我都知道&rdo;我哥笑著打斷了我:&ldo;我都瞧見你在報上登的尋人啟事了。&rdo;&ldo;你看見啦?&rdo;謝天謝地啊,報紙還真管用,我高興地站起身:&ldo;太好了,哥,你去哪兒了?找上工作沒?&rdo;&ldo;工作已經找上了。&rdo;我哥說:&ldo;我在南方呢,在一家很大的連鎖物業公司當保安經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