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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是一點都沒有了，我眼睛酸澀的要命，腦袋卻比午夜時更加亢奮。在我講述和解釋的過程中，燕詳始終面色冷峻一言不發，講完後的一個來小時裡也只是默默倚著床頭抽菸，完全看不出情緒。我知道他心裡肯定又震驚又沉重，儘管如此，原本壓在心底的秘密一旦傾吐而出，我仍然感覺舒服了許多……窗簾越來越亮，幾乎有些晃眼，我閉上痠疼的眼睛擋住漸漸開始發威的陽光，埋頭鑽進被子裡閉目養神，被褥和枕頭都染滿了燕詳熟悉的氣味，安定而溫馨，很快倦意便悄悄襲來。我的意識不知不覺有些飄忽，半夢半醒間感覺燕詳的身體滑了下來，手臂摟住我的腰，低聲說：&ldo;我想想。&rdo;本來已經昏昏欲睡的我心驀地一跳，扭頭看時他已經閉上了眼，側著頭躺在我身邊，稜角分明的面孔半掩在鬆軟的枕頭裡，下眼瞼蒙著一層淡淡的黑影。他一定很累了……&ldo;累嗎？&rdo;我輕聲問他，他含糊地&ldo;嗯&rdo;了一聲，我略退開了一點想讓他睡舒服點，他的手臂卻收緊了，將我牢牢禁錮在身邊：&ldo;睡吧。&rdo;他語氣低沉，神情疲憊，我不禁有些愧疚，他忙了一整天，半夜才回來，聽到我剛才帶給他的訊息，心情肯定輕鬆不了，這個覺，恐怕是睡不安穩了。我在心底裡嘆了口氣，似乎從一認識我開始，他面對的困難就沒有間斷過，他的生活本來是那樣圓滿，雖然曾經窮過、混過黑幫，但多年前就成功漂白了，還投資了現在最熱門的行業，現在又有錢，又有社會地位，要不是因為我，他根本不必受權念東的挾制，也根本不會再踏入黑幫。現在，為了我和我哥，我居然還要說服他跟警方合作。像他這樣的人，應該是很忌諱跟警察惹上關係的吧，一來怕扯出以前混黑幫時的歷史，二來他畢竟和權念東他們是拜把子兄弟，徹底撕破臉協助警方端掉東幫，恐怕一時間很難下這麼狠的決心，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權念東收留了他，幫他最親的親人平靜走完了最後一程，燕詳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光憑這一點，他心裡的糾結矛盾肯定很深。其實，以我對他的瞭解，當他說出&ldo;我想想&rdo;這句話時，就代表著他已經差不多要下決心與東幫決裂了，雖然這個結果也是我所盼望的，但，一想到他內心受到的矛盾折磨，我就忍不住揪心。在他身邊窩了一會，我伸手撫上他寬厚的胸，他微微動了一下，眼瞼抖了抖，卻沒有睜開。我遲疑了片刻，終於問他：&ldo;你……會後悔嗎？&rdo;他不動，也不說話，我心裡忐忑，隔了少頃又說：&ldo;我不想讓你難做，要是你覺得難以抉擇，我不會揹著你跟警方合作，至於我哥，你幫我跟權念東說，我願意交給他中間體a的合成路線，只要他把我哥平安交給你就行。&rdo;燕詳依舊不動，連氣息也沒有變化，我等了很久也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幾乎以為他真的已經睡著了，想要從他懷裡退出去的時候，他卻手上加力抱住了我，低聲說：&ldo;你後悔嗎？&rdo;&ldo;？&rdo;我探究地看著他，他睜開眼，眸子又黑又深：&ldo;後悔認識我，後悔跟我在一起嗎？&rdo;&ldo;怎麼會。&rdo;我啞然失笑：&ldo;不跟你在一起我才會後悔。&rdo;燕詳微微笑了笑：&ldo;我也一樣。&rdo;雖然明明知道他的答案，當他就這樣說出來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心中一甜，伸臂抱住他的腰：&ldo;這問題真傻透了。&rdo;&ldo;也不看看是誰問的，你這樣的傻人，還能問出什麼有水平的問題來。&rdo;他笑了笑，說：&ldo;我想一想，明天……或者今天吧，你約一下鄭元龍。&rdo;我詫異地看著他，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下了決定：&ldo;今天？你剛才不是說要考慮一下嗎？&rdo;&ldo;嗯，考慮的差不多了。&rdo;他眼睛看著天花板，眼神深邃極了：&ldo;有些事情，權念東他……把我逼的太緊了。&rdo;&ldo;什麼？&rdo;我問：&ldo;跟阿跳提到的&lso;合同&rso;有關嗎？&rdo;&ldo;是的。&rdo;他嘆了口氣，說：&ldo;我在東幫好些年，什麼生意都做過，地下錢莊、賭場、夜總會……但從沒碰過毒品，他原先也想讓我動的，我沒答應，其實知道他做這個生意的時候我就很矛盾，這東西跟其他的不一樣，說實在的完全超出了我做人的底線，可是……我們是拜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