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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半年前相比金隼沒什麼變化,依舊是深沉而威嚴的,因為他受到的是黑索的私人邀請,日不落並沒有安排官方的會面,褚銳 劫持褚銳最終選擇了留在日不落。讓他做出這個決定的,不是黑索,而是金隼。正是金隼那番簡潔明瞭毫無轉圜餘地的&ldo;最後通牒&rdo;,讓褚銳完全明白了自己作為金氏掌門獨子的價值,那就是,毫無價值。這個認知太過殘酷,殘酷的幾乎讓他無法理解,當他徹夜站在公寓窗前抽菸的時候,二十年來與父親相處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依次閃過,從他蹣跚學步,到他長大成人,每一個親子會,每一次畢業典禮,每一個生日,幾乎都沒有關於父親的記憶。即使幾年前,由於周宴白的出現,金隼對他的態度有所好轉,也無法為他的父愛提供佐證,只能定義為略高於資助者的關懷。那些沉默的慈愛,疏遠的關懷,似乎都是他一廂情願的想象。即使他妥協,屈服,跟父親回到c國,最好的結局也只是如金隼所說的一樣,庸庸碌碌地生活,娶個平平淡淡的女人,給金氏一個繼承人,而已。他無法接受,無法接受自己的未來僅僅建立在一粒精子,一條基因的上面,那不僅僅是他的悲哀,也是金氏的悲哀,更是黑索的悲哀。當金隼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周宴白已經預知了這個結局,這個預知是那麼肯定,肯定的讓他覺得已經完全沒有必要再向褚銳爭取些什麼。和金隼在一起的幾年來,他已經為這對父子之間的關係作出了無數努力,但這一刻,他承認自己徹底失敗了,金隼用這樣強硬的態度可以征服對手,可以征服家族,可以征服情人,但不可能征服他的兒子。他了解褚銳,他知道這個年輕的男孩河流般平靜溫和的外表下,藏著多麼堅毅的自我信仰。&ldo;我沒什麼可說的了。&rdo;臨走前周宴白在褚銳的公寓裡和他見了最後一面,作出了他最後的努力,&ldo;我們都瞭解你的父親,他不但是一個父親,還是一個掌門,一個政治人物,他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不得已的。&rdo;褚銳平靜地笑笑,彷彿一夜之間長成了大人,眉宇間多了一些讓周宴白看著都覺得心疼的滄桑感。&ldo;我看得出他也很難過,對你的選擇。&rdo;周宴白繼續說,&ldo;明天我們將和罕地亞一起離開這裡,往西進入p國領地,他們還有些生意要談,他希望你能親自送送他。&rdo;&ldo;是嗎?&rdo;褚銳暗淡地笑,&ldo;我以為他再也不想見到我了。&rdo;&ldo;這一別,也許就是一輩子了。&rdo;周宴白說,&ldo;他畢竟是你的父親,心裡也不好受。&rdo;褚銳點頭,這也許是他能夠聽到的,最後一個來自父親的要求了:&ldo;我會送你們一直到西部的邊境,到你們和罕地亞的大隊人馬會和為止。&rdo;伊伯茨堅決反對褚銳送別,尤其在得知黑索也要一起去的時候。事實上,當褚銳決定放棄國籍,和金隼斷絕父子關係的時候,他就非常失望。&ldo;一個叛國者,他能背叛他的國家他的父親,他的誠信還有什麼可以期待的?&rdo;黑索的辦公室裡,伊伯茨語重心長地說。&ldo;日不落有超過四分之一的人是叛國者。&rdo;黑索冷靜而淡漠地說,&ldo;我祖父的父親就是一個i國政治犯。&rdo;指了指自己的眼睛,&ldo;靡月人沒有妖瞳,你知道要多少次的混血才能發生如此罕見的變異嗎?&rdo;&ldo;我不是針對你……&rdo;&ldo;我希望你也不要針對他。&rdo;黑索說,&ldo;他放棄國籍放棄姓氏,只能證明在他的心目中已經將日不落和我放在了更高的位置上,沒有其他解釋!&rdo;&ldo;你已經失去了理智黑索。&rdo;伊伯茨失望地搖頭,&ldo;你把危險的敵人帶進了日不落,讓他們進入一號基地,又安然無恙地離開。你愛上了一個騙子,現在還要冒這麼大的危險,帶著他送他的父親到邊界上去,那不是你的親人黑索,那是你的敵人,天,你已經不可救藥了,你會把我們的部族都帶入危險之中!&rdo;黑索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良久沉聲道:&ldo;你說的沒錯,這件事的危險也許比我想象的還要大,那麼……&rdo;他走到書桌前,遞給伊伯茨一個用火漆封著的信封,&ldo;我想我們需要一些保障性的協議,拿著它,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這份檔案即時生效。&rdo;&ldo;這是什麼?&rdo;伊伯茨疑惑地看著信封。&ldo;一封授權書。&rdo;黑索平靜地說,&ldo;授權伊伯茨長老全權代理族長事務,並履行日不落元首的職責。&rdo;伊伯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