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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要逛的,不過不跟你一塊兒。”小刀說著,美滋滋將紅紙寶傘拿了出來放在手邊。薛北凡一撇嘴,“又撐這傘啊?你還真信這傘能招姻緣的破事兒?”小刀搗鼓了一臉的茶葉末子揉來揉去,順便白了薛北凡一眼,“不要你管!”薛北凡嘆氣,興趣缺缺,“算了,大爺我自己喝酒去。”郝金風倒是很好奇那把紅傘,“這傘能招姻緣?”“嗯。”薛北凡拍了拍傘,“這把紅傘據說是姻緣傘,當然了,傳說而已,也不見得就靈,不就一把傘麼。……吃過早飯,曉月和重華一起出門了,重華拿著一把油紙傘,曉月提著個小籃子,準備買好些東西。兩人前腳出門,郝金風后腳趕奔衙門去了。小刀洗掉了茶葉末子,撲上些香粉,薛北凡嘖嘖稱奇,“別說,這茶葉末還挺有用,小臉白裡透紅的。”小刀淡施粉黛,拿著紅傘樂呵呵出了門。薛北凡也走出客棧,就看到小刀一襲白裙,上身穿個鵝黃色小褂,腰間掛了那塊“六兩”瑪瑙扇墜,晃晃悠悠往前走。直到小刀走遠,薛北凡無奈搖頭,臉上慣有的笑容也不見了,面無表情地轉身往反方向走去。走過一座高高的石頭拱橋,上了平江府最高的一座酒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薛北凡跟夥計要了一罈最好的梨花酒,靠著窗臺自斟自飲……雙眼望出去,遠處是平江府前流急水勇的大江,後邊是小家碧玉的小橋流水人家。天空依舊烏雲壓頂,人有些氣悶,就等著那一場大雨趕緊落下來,好衝去各種或有或無的浮塵,讓人清靜下來。重華和曉月一起走在大街上,兩旁是熱鬧的商鋪和買賣攤位。曉月也不知道該買什麼,重華不敢去拉她手,只是輕輕扶著她手裡的籃子,帶她一家家鋪子走過去。曉月多看一眼的,他必定搶著掏錢。曉月有些奇怪,“重公……”重華一挑眉。“重華……”曉月趕緊改口,“你也喜歡這個?”“嗯。”重華滿腦子還是曉月嘴裡說出來的“重華”兩字,很認真地點了點頭,舉著個朱釵,“喜歡啊。”“那咱們買兩個?”曉月掏銀子的時候,重華沒來得及趕上,因為一句“咱們”,他覺得自個兒有些暈。……薛北凡在三樓的飄窗邊喝著酒,遠遠看著曉月和重華了。兩人越走捱得也越近,重華沒外人的時候倒是還挺活絡的,沒那麼靦腆。薛北凡拿著酒杯,忍不住笑了一笑。這時候,就感覺身邊有人,轉過臉,一個婀娜身姿靠近。薛北凡繼續喝酒,沒細看身邊人長相。“總聽人說北海薛北凡是個快活人,從來沒個愁雲慘淡的時候。”那女子微啟朱唇,聲音宛轉,“若不是篤定是你,我還真不敢上來說話……怎麼這樣一幅嚇人臉色?”薛北凡端著酒杯,眼光落到了遠處街巷間忽然閃過的一抹紅色上,嘴角不自覺揚起。“可算笑了啊。”身邊女子拿著酒罈,將他手中空了的酒杯倒滿,“笑一笑才能看出薛二公子的風流人品來。”薛北凡依然沒說話。那女子湊近一些問,“莫非是啞巴?”薛北凡雙眼始終看著前方巷子裡那紅色一抹,笑著搖頭,“又沒下雨,打什麼傘啊,丫頭想姻緣想瘋了不成。”“莫不是喝醉了?”女子不依不饒,話沒說完,“唰”一聲,眼前一道雨幕掃了過去。薛北凡的杯子還在手中……剛剛倒滿的酒杯裡,酒水瞬間被雨水取代,溼了手,也不知道是水還是酒。他怔怔站在窗臺前,看著眼前忽然下起來的大雨。“哎呀,神了,你怎麼知道下雨?”身邊女子伸手一拍薛北凡胳膊,“薛公子,進去避避雨麼?”薛北凡看著手裡那一酒盅的水,莫名笑了。身邊女子單手輕輕叩著飄窗的木質窗臺,“薛公子好大的架子,我在這兒站了半天,你可是看雨不看我。不過……”她話鋒一轉,巧笑吟吟,“能這樣笑給我看,也勝過萬語千言了。”薛北凡忽然一轉臉,對她笑起來,那笑容與之前不同,女子看得有些受驚。之前的笑若是真,這回的便是假……這人同樣一挑嘴角,前者笑得好生動人,後者笑得叫人心寒。“不巧,不是笑給你看的。”薛北凡將酒盅放到桌上,對眼前無端被羞辱了惱羞成怒的女子道,“我就看不上白給的。”這女子也是江湖一有頭有臉的美人,何曾受過這氣,一跺腳,“薛北凡,你欺人太甚。”薛北凡樂呵呵扔了銀子下樓,很不給面子也很無禮地對那女子一擺手,“去找個不挑食的吧。”“你!”女子氣得直咬牙,呸他的,誰說薛北凡喜歡女人來著,他根本不把女人當回事!這個自大傲慢,不解風情的臭男人!……小刀正在一條兩邊有青石砌牆、牆上爬著紫蕨的巷子裡,踩著地上溼透的桃木板,仰著臉看二樓窗戶口一個目瞪口呆的小胖娃。且說剛才,小刀晃晃悠悠逛進這古巷,一眼看到二樓窗臺前一個虎頭虎腦的胖男娃,正在玩一隻蘆葦葉編的螞蚱。瞧見她了,那娃娃端詳了一會兒,歪過頭奶聲奶氣叫了一嗓子,“小女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