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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北凡一聳肩,“不用了,那丫頭說讓你履行諾言就行了,我們今晚就走。”“這麼急?!”王碧波皺眉,顯然有些不甘。薛北凡拍了拍他肩膀,“還有要事在身。”和重華一起出了院門,薛北凡趕緊收拾東西,連帶小刀的包袱一起拿上,出碧波山莊。重華跟在後頭,取笑他,“急什麼,怕人跟你搶啊?”薛北凡頭也不回,佯裝自在,“怎麼不急,還好幾個地方要去呢!”“你當心啊。”重華搖著頭,在後頭戳他脊樑骨,“你真心急的是什麼,只有真心才知道。”……入夜的時候,薛北凡和重華在平江府最大的酒樓雅間,找到了正吃螃蟹的小刀她們,恬著臉進來蹭飯。別看小刀極機靈,剝螃蟹卻笨手笨腳的,十根手指頭,三根都讓紗布纏上了,還在奮力剝蟹殼。郝金風是嫌吃螃蟹麻煩,索性不吃。曉月和小刀差不多,也剝不來。薛北凡一瞧這架勢,樂壞了,坐到小刀身邊,“我來我來。”小刀叼著筷子,“這螃蟹也真是,吃著費勁。”“好東西都有硬殼,還帶刺呢。”薛北凡伸手將快被她戳爛了還不出肉的螃蟹拿過去,三兩下,將蟹肉都剝出來夾進了蟹殼裡,拌上米醋和小蔥,放到小刀眼前,“吃吧。”小刀拿個小銀勺舀著吃,蘸了醋後香甜的蟹肉蟹膏,美得小刀嘴角又翹了起來,滿足得跟只叼了魚的小貓相仿。薛北凡快手快腳給剝 【大雨傾盆來】原本,眾人要連夜趕去第二站仙雲山的,只是夜間起了大風,像是要下急雨的樣子。這種時候連夜趕船有危險,眾人只得在平江府又住了一晚。小刀螃蟹吃多了,酒也多喝了兩杯,當晚就覺得頭脹胃脹,趴在床上用被褥裹著腦袋滾來滾去。曉月也說吃多了螃蟹胃裡不舒服,於是,大半夜兩個丫頭披著毯子蹲在廚房裡,生火煮薑茶紅糖水喝,搞得客棧裡的客人一晚上都聞著一股老薑味兒。次日清晨,薛北凡起床來,興致勃勃去砸小刀她們的房門。砸了兩下,曉月開門,探頭出來,對他“噓!”“那賊丫頭呢?”薛北凡樂呵呵問,“今日無事,帶她逛街買東西去。”曉月往屋裡瞧,就聽小刀嚷嚷,“別叫他進來!攆出去。”薛北凡聽著好笑,伸長脖子往裡張望,一眼看見差點沒噴了。只見小刀坐在桌邊,仰著個面孔,眼睛的位置擋著兩片黃瓜片兒,手裡拿著條熱毛巾正捂臉呢。“這丫頭越來越神叨了啊”薛北凡感慨。重華和郝金風也從隔壁屋子出來。“今日疾風,一會兒估摸著也得下雨,明日動身妥當些。”說著,重華看了看曉月,猶豫一下。這神情叫曉月看著了。曉月就問他,“重公子有事吩咐我辦?”重華有些喪氣,“曉月,你直接叫重華啊,說了多少回了。”曉月抿抿嘴,習慣了麼。薛北凡在一旁打趣,“可不是,聽著跟叫蟲子似的。”曉月叫他逗樂了,屋裡小刀也跺著腳樂,身子一晃黃瓜片兒掉了,趕緊接住。薛北凡瞅個空鑽進去,“咋的了?昨晚沒睡好?”說著,伸手要摘她的黃瓜片。“別鬧!”小刀要踹他。薛北凡趕緊躲開,“眼睛腫啊?我瞧瞧?”“去去去。”小刀攆他,“女孩兒的事你少管。”邊說,邊指著桌邊的涼茶杯子,“那茶葉晾涼了沒,給我拿過來。”薛北凡伸手給她拿茶杯。門口曉月就要進去,重華趕緊說了一聲,“曉月,今日有事沒有?”曉月問小刀。小刀正啃黃瓜片呢,咯吱咯吱嚼著搖頭,“沒有,今天閒著。”曉月就回頭看重華。重華像是還鼓了把勁,問曉月,“一塊兒出門吧?”曉月不解,“出門辦事麼?”“呃……”重華乾笑,“也沒什麼事。”曉月摸不著頭腦,隨後反應了過來,“莫不是,不能讓人知道的事?”連郝金風那麼呆都明白過來了,忍著笑往屋裡走。“曉月啊。”小刀插嘴,“重華鐵定想買東西拿不定主意,叫你給幫忙呢,正好,你也去買點兒東西唄,女孩兒要懂得花銀子。”曉月問重華,“就這個事兒啊?”“嗯。”重華有些笨拙地點頭。曉月一笑,“好啊,那不是苦差事,還能玩會兒。”“能能!”重華趕緊點頭,跟雞啄米似的,“山上還有廟會,也去吧?聽說很熱鬧。”“好啊。”曉月一口答應,樂呵呵回屋。重華跑去屋外握拳——終於約出來了!“哈。”小刀託著腮幫子,從杯子裡往外撈茶葉末子,邊自言自語跟身邊薛北凡說,“重華比起你和沈星海,那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啊!果然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百樣米養百樣人,渾人身邊也有明白人。”薛北凡讓她奚落慣了,也不回嘴,靠在桌邊問郝金風,“郝兄今天什麼消遣?”郝金風正襟危坐,“今日平江府衙門會堂審幾個案犯,我要去聽一下。”“好主意。”薛北凡搓搓手,問小刀,“那就剩下咱倆了,咋辦?”小刀瞥他一眼,將茶葉末子倒進罐子裡,拿個銅勺搗碎,“涼拌唄。”“咱倆也出去逛逛?你得了那麼多銀子,沒理由不拿出去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