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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仙雲山有什麼問題麼?”郝金風忍不住問。老太太臉上顯然是有為難之色,“仙雲山的山裡,有山婆。”話說完,曉月不解,“山上不都有山坡麼?”“咳咳。”重華咳嗽了起來,老婦人讓曉月逗得直樂,拍著手,“這姑娘這討喜……不是山坡,是山婆,婆婆的婆。”眾人異口同聲,“山婆是什麼?”“山裡專吃年輕女子的老妖婆。”老婦人給眾人解說,“抓了女孩而去,先放血,用血洗了頭髮,再吃肉。留下骨頭做器皿,留下頭髮搓了麻繩綁其他姑娘。”中人聽得後脊背發涼。老夫人一擺手,“這只是個傳說而已,不過近年的確丟了幾個人,所以蔡卞派人封山了。”重母一句話,眾人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封山了? 【玉不琢,不成器】所謂此地無銀三百兩,只是傳說山裡鬧妖精,告訴大家別去不就成了麼?為何要選擇封山?老太太見幾人似乎心中有事,低笑一聲,“這山婆是怎麼出現的,你們聽過這傳說沒有啊?”眾人自然搖頭,“沒。”老夫人端著杯子想,像是在回憶什麼往事,眾人等得都有些脖酸了,覺著老夫人沒準記不起來了,就準備接茬吃東西。就聽老太太突然開口,“男人啊,大多是靠不住的!”“咳咳……”在座三個男人都被吃食噎住了,捶著胸口看重華的娘。小刀覺得這調調有些耳熟,莫非老夫人跟自家孃親一樣,也遇著過負心漢?“說的不是我,是那山婆的事兒。”老夫人放低了調門兒,緩緩說起來……原來,山婆本是金陵某大家族的獨女,從小掌上明珠一般,卻偏偏愛上個苦郎中。山婆的老父太疼閨女,就將那郎中招了女婿。郎中和山婆完婚後,日子過得挺美滿的。這郎中雖然出身不好卻是聰明上進,沒多久就接手了家裡買賣,並越做越大。男人麼,銀子多、買賣忙,就顧著往外跑了。三年後,山婆家裡老父去世,同年,山婆又誕下了一個千斤,本想著相夫教子好好操持家業,郎中卻漸漸不回家了。原來是在外頭,叫個唱戲的美貌女子迷住了。聽老夫人說到這兒,三個男人都端杯子喝酒,曉月憤憤說了一句,“忘恩負義!”小刀託著下巴問老夫人,“雖說郎中接手了家裡買賣,但畢竟還是山婆家的祖業,他也沒那麼容易得著吧?”老夫人點頭,“無毒不丈夫,郎中為了霸佔家業,和那女戲子一起合謀毒死了山婆母女,連夜裝進麻袋兜了大石,扔進仙雲山瀑布下面的深水潭裡了。”“連女兒都……”郝金風皺眉,“是不是人啊?!”重華和薛北凡也趕緊點頭,覺得這已經不是鍾情濫情的事情了,而是禽獸不如。“山婆死了之後,郎中叫女戲子假扮山婆,躲在房中不見人,更換家中僕人,奪取家產。”老夫人說到這裡,冷冷一笑,“只可惜,風水輪流轉啊!等郎中盡得家財後,也看上了別人了。”“呵。”薛北凡忍不住搖頭,“那郎中生性夠風流的,這喜新厭舊也太快了些。”“戲子覺得不忿,她為郎中做了那麼多,最後連個名分都沒得著就要被趕走了,於是一氣之下,就威脅將當年事抖出去。”老夫人說著,臉色微沉,“結果……她被郎中用瓷枕活活砸死了,也用同樣的法子,趁夜丟盡了仙雲山瀑布。”眾人不禁唏噓,害人終害己!小刀咋舌,“乖乖,這人是郎中還是屠夫啊,那麼兇殘?”“還不算完吶。”老夫人見曉月給她換了杯熱茶來,高興得眉開眼笑的,接了喝兩口,繼續說,“你們猜怎麼著,那郎中又愛上了一人,江南名妓,當年名聞天下的第一花魁。”“這下他可滿足了吧?”郝金風皺著眉搖頭。小刀給他往碗裡夾菜,邊說,“大哥,這個你就不懂了吧,男人偷是一種態度,並不會因為家裡老婆醜就出去偷,也不會因為家裡老婆俏就不去偷,偷與不偷,完全在於他自己想還是不想!”老夫人一挑眉,“呦,你這閨女多大了,看得挺透徹啊……”話沒說完,在座眾人異口同聲,“她娘教得好啊!”小刀美滋滋嚼著大蝦點頭連連。“那名妓淪落風塵,好不容易找到了靠山以為脫離苦海,卻不料沒過三天,金陵來了京裡的官船。船上載著的是順德王爺和他家三郡主。”老夫人嘆息,“於是,郎中從哪條路來的,就又從哪條路走回去了。”小刀瞭然,“他最開始戀上山婆,只是因為她家富貴,後來偷的幾個是貪圖美色。而當美色錢財都到手之後,他又看上了前程……順德王的女婿,據我所知姓蔡名廉,如今已經繼承了郡王位,風光無限好啊。”老夫人笑著點了點小刀,“丫頭,很聰明。”說著,又拉起一旁重華的手,囑咐他,“兒啊,記得!這種丫頭要小心,沒有金剛鑽可千萬別攬瓷器活啊!”重華不太明白。薛北凡被老夫人逗笑了,插嘴,“伯母的意思是悍婦難馴。”眾人都笑,小刀撅個嘴。老夫人趕緊給她往碗裡夾菜,“說笑的,你可是個討喜丫頭。”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