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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笑一聲道:&ldo;咱們不愧是親兄弟,想的都一樣,不過眼下既都沒施展出旁的手段來,那就各憑這一身本事吧。&rdo;我二人在錦繡帳中各各出手,本來打得正盡興,誰知這種小地方的床經不得折騰,打不幾下便從上頭倒了下來,將我們一併埋在其中。我佔的地勢卻好些,床倒時恰巧將兄長壓在身下,趁機施力緊壓住他,只是自己也被床壓得起不來身,只得摸索著先尋壓得不實之處。摸著摸著,手忽地摸到一片溫熱的活人血肉。我心下猛地一驚,已叫人提著手扔了出去,再看兄長也叫那人劈胸提起,摔到了地上。那人正立在我們頭頂,一身黑衣、威儀逼人,叫我幾乎不敢抬頭去看。他只靜靜地盯著我們,十指交扣,似是正盤算什麼,許久才道:&ldo;逃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你們祖母和姨娘事多,不必理會他們,既是你們兄弟感情好,爹自是要給你們做主的。&rdo;這話說得簡直叫我不敢相信,再看兄長也是一臉茫然。然而爹已一揮衣袍向外走去,行走間氣勢如山嶽般沉靜雄渾,叫人打心底便信之不移。門外自有許多魔教弟子迎著我們進來,口中紛紛出言恭賀。我也無心應對他們,只將精神鎖定我爹身上,卻只見他凝立院中,仰望頭上碧空,自風中傳來一聲低嘆:&ldo;但願縱橫和天涯的兒子將來別落到娘手裡吧。&rdo; 反攻天涯出生時已是足月,比不得縱橫當年那般小,生他時著實讓我自己擔驚受怕了一番。好容易熬到這篇文結束,難道我就要莫名其妙地死在床上,還死得這麼難看?我心中當時湧起一股意念,死也要死在生下孩子,把身上這些血汙都處理乾淨之後,絕不可讓人把我和&ldo;難產&rdo;倆字連在一塊!要不說人定勝天,本座連作者都搞得棄了文,不過是個未出世的孩兒,又能在我手中翻出什麼花去?在玉嵐煙相助之下,我總算是把這個要命的孩子生了下來,生下之後便先把他抱過來,照著屁股拍了兩把。看在他現在太小,不經打的份上,我就先饒過他一回,剩下的等長大了再打不遲!自打生下了天涯,我便免了那群人侍寢,專心在房中安養,也親自教養天涯‐‐他漸漸長大,胖了許多,偶爾打兩掌,真覺著手感不錯。縱橫這麼大時我可不敢打,那孩子一碰就跟要折了一樣,可天涯看著就壯實,而且怎麼玩也不哭,將來定是個狠角色。到得天涯滿月之後,我這正院便成了菜市場,成日有人出入,見到我說的不過兩個字‐‐&ldo;上床&rdo;。其實本文沒開始之前二十多年,我不也就一個人過來了?相隔數月才去逛一回青樓,並沒有多麼迫切的需要。就更別提除了龍笏君之外,其他人都是守身如玉地等著玉嵐煙了。當初這幫人都能堅守清白,怎麼現在就不能了?我先是客氣地和他們講理,講不清便動手,將人直驅出去。眾人輪番上陣,到最後竟驚動了秋嵐緒。他來到之後便大義凜然地問我:&ldo;怎麼這些日子不見你召人侍寢,可是嫌他們伺候得不周到?你年紀正輕便失了興致,莫不是得了隱疾?&rdo;再叫他說兩句,他就得把那小受叫來看我是否腎虧了。我連忙答道:&ldo;並無此事,只是天涯年幼,我要日夜照顧他,忒是費神……&rdo;他面上露出幾分不耐煩的神色道:&ldo;在爹面前何須說這些話。你真個為了什麼不肯親近內宅的?若不從實說來,叫爹怎麼幫你?&rdo;我也沒法說我是想反攻,又覺著沒個萬全之策,怕再讓人壓了。嘖,這話說出來實在是太丟人了,光想想我就覺著全身發燒,只好低下頭隨意答道:&ldo;此事本座心中自有打算,父親若無事的話還是先回去吧。&rdo;他坐在那裡巋然不動,一手託著茶盞,雙目透過嫋嫋輕煙看向我:&ldo;你若打算得出來結果,爹今日就不來見你了。還是直說吧,就是那些人服侍得你不可心,爹難道也不如你的意麼?&rdo;爹,你的臉看著不大啊,怎麼好意思說出來這種話?我果然還是隨我親爹多些麼?他放下茶盞,站起身來走到我面前,抬手托起我下巴道:&ldo;本座也是怕你閒得難受再給我添一回堵,快說吧,究竟哪裡不舒服?煙兒還在處羅山上,他連替你接生都成,不舉之類更是手到擒來,何須害羞?&rdo;再叫他說下去,我就得成太監了。我連忙攔下他的話頭,狠了狠心說出來:&ldo;我……我正盤算著如何壓他們。這幫人卻都不是省油的燈,若是一個疏漏,難免還是要叫他們反制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