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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上眾將都聽說了謝仁的功績,再看他時眼神頓時都不一樣。大家都是帶兵打仗的將軍,自然也不少殺人,甚至也有不少殺人時會興奮的,但謝仁這樣武功精絕、冷靜淡然,殺人如拈花摘葉一般的也是不多。宣帝心中極為驕傲,宴上頻頻賜酒,恨不能叫在座眾人都知道謝仁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學生。只可惜這份為愛徒成就生出的驕傲在旁人‐‐包括謝仁本人‐‐看來都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怎麼看倒怎麼像他寵愛謝仁,要把他收入宮中的證據。雖說臣子不能議論天家事,但有宣帝這樣明晃晃的表示,謝仁再度從宣帝帳中回來時,就連一直擔心著他將來的庾賓都不再說什麼了。反正據說那兩個文臣進身的妃子也都還在朝中當著官,大不了他這個司馬就跟著謝仁入京,不也是接著當他的司馬。至於旁人的議論……文臣那邊入宮了兩個,朱家雖是武將,進宮的卻是不曾為官的旁枝子弟,二比一,武將這邊還能五十步笑百步。待清遠城穩定下來之後,謝仁仍是先行乘州而下,向著四會城奔去。這回他船上帶了更多的攻城器械和馬匹,步兵卻少帶了許多。宣帝雖有心也和他一樣親臨戰場,但有殷正和眾將苦苦勸說,還是留在中軍。殷正又派了兩營騎兵順著河沿前行,一是為掃清敵障,再就是配合謝仁,早日拿下四會,省得像這次一樣因攻城不利,只能坐等著大軍支援。 宣帝又帶著大軍在寧遠城中休整了數日,一面看著京中傳來的奏章,一面聽殷正彙報城中安排。就在城中殘餘百越軍士剛剛清整完畢,大軍正要拔營出發時,殷正忽然帶了個滿身灰塵血跡,衣裳破爛、氣息奄奄計程車兵來覲見。就連殷正一向充滿活力的臉上都有了幾分陰霾,皺著眉頭奏道:&ldo;長沙郡出事了,他是才從那邊逃回來的,只是傅將軍……怕是暫時回不來了。&rdo;宣帝心頭一驚,立刻敏銳地想到:敢拖他這個皇帝的後腿,這是有人要謀反!但當著臣子之面,他的神態還是相當平和,衝著那個血身是血汙灰塵的探子安撫地笑道:&ldo;後方出了什麼事,你只管直說,不必害怕。&rdo;他本人生得如瓊林瑤樹,一舉一動風度卓然,就是板起臉來也不怎麼嚇人,這麼一笑更覺可親可敬。那士兵一路吃了不少驚下,到此時才放下心來,啞聲奏道:&ldo;長沙郡已被人佔了,我們傅將軍被扣住,糧草也叫人截住了。陽山關也叫反賊佔了,咱們現在想退回中原怕也退不回了!&rdo;殷正一臉憂急之色,雙眼直直盯著宣帝,想看他的意思。宣帝心底雖也驚怒,但這輩子倒黴事多了,也歷練出來,並不像那兩人一樣緊張。此時不過是國內有人作亂,他手中還有數十萬大軍,京中又有朱煊坐鎮,縱有人膽大到在他背後作怪,朝廷卻是亂不起來的。他自己定了定神,連忙問道:&ldo;是哪一路的人佔了長沙?可是吐蕃與當地官員勾結,侵入中原了?&rdo;那個探子哭道:&ldo;不知是不是吐蕃。據小人所見,扣著我們的都是漢人,看著也似官員,卻不是長沙那些跟我們將軍打過交道的官兒。小人無能,未能查清那些人的來路。&rdo;殷正眉頭緊皺,卻還盡力勸解宣帝:&ldo;也許只是長沙一郡亂了,別的地方未必附逆。陛下萬金之體,不能留在這樣危險的地方。我派人護送陛下,咱們可以取道閩中,或是從黔中……&rdo;宣帝淡然答道:&ldo;朕在軍中,有何可怕。如今大軍深入百越,要進還可殺出路來,擒下百越王,此處就是我們剿賊的基地。若要逃,不僅這一仗白打了,幾十萬軍士怎麼辦,丟在這兒叫人咬著背後一口口吃下去麼?京師他們還沒本事佔,京中有皇后太孫,逆賊翻不了天的。&rdo;殷正心中雖不以那幾位后妃為意,但叫宣帝這麼心平氣和地勸了一頓,也平靜了幾分。他定下心來後,腦子也轉得快了些:&ldo;臣這就去封鎖訊息,免得士兵憂心。此人我先帶下去休息,再叫上眾將來和陛下商議下一步怎麼走。&rdo;宣帝點頭應道:&ldo;不必擔心,他們就是要順著山陽殺下來,還有一路上的守軍呢。朝中也必要調兵圍剿的,周圍幾郡也不會坐視那些人造反作亂。叫軍士收拾東西,加快速度南下。這座清遠城是守不住的,唯有儘快打到番禺,給百越換個國王,咱們才能回頭。&rdo; 81、宣帝大軍陷在百越時,朝中卻也並非風平浪靜‐‐元旦過後,西北竟傳來了吐蕃東進、岷州失守的噩耗。除了此事之外,還有一條事涉謀反的秘奏被人快馬遞進了京城。西北吐蕃出兵之事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