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頁(第1/1 頁)
清遠城雖然築得高,但百越計程車兵也就那些人,一城中連上百姓也不過兩三萬。謝仁帶兵攻時能守住幾天,但大軍到了,又帶了攻城器械,不過十日之內,必然能破了這座城。再往下游便是四會,那座城卻比清遠更難攻,謝仁水軍再行,卻是要帶些攻城器械。謝仁嘆道:&ldo;我在軍中也有些時候了,這些事都該自己張羅,豈能勞動陛下惦念?我算計過了,雖然投石機帶著不便,床弩卻是能拆了帶上船的,攻城時再卸下,卻比空著手方便多了。這趟水路打通了,以後傅大人送糧從水上走,便比陸上方便快捷多了。&rdo;他這麼一提,宣帝倒也想起來了:&ldo;傅湘這回押糧怎麼這麼慢?雖是軍中不缺糧,也該叫人去催一下。好在百越也是富足之地,待破了清遠之後,先從城中取出糧食充作軍糧的好。&rdo;兩人正商議著,有內侍送水進來,頭也不敢抬,放下水桶便退了出去。宣帝便揮手道:&ldo;朕要沐浴,你先出去吧。&rdo;謝仁聞聲便起了身,手卻伸過來,在他腰上捏了一把。宣帝本就是為了面子才強撐著起了身,雙腿還有些顫抖,叫他這麼一捏,雖然沒叫出聲來,卻因要避開他的手,一下子向床邊倒了下去。謝仁跨過一步接住宣帝,攔腰抱著他走到屏風後,放在桶邊胡床上,慢條斯理地替他脫下衣裳。 宣帝也實在是腰痠腿軟,連坐也坐不實,更無力掙扎,只好任謝仁替自己更衣。他倒是也想開了,這半天兩人什麼沒做過,眼下不過是再叫他看看,還有什麼可推託的。他坐定了,謝仁那裡也就安心拿起浴巾澡豆一類,先替宣帝解散頭髮,舀著水洗了一回;又挽了袖子,伸到水中替他擦身清理,更是要將自己射到他腹中的精華勾出來。洗著洗著,他的手指在宣帝體內便越探越深,不止袖子,半扇膀子都被水浸溼了。他也不在意身上溼透,只恨不能自己也進到浴桶中,更深入地清洗一回。好在百越氣候偏暖,就在冬日也和北方春天差不多少,這一場澡才沒給兩人洗出毛病來。待謝仁出帳時,已是換了一身宣帝的常服,趁著夜色遮掩,快步回了自己帳中。轉天眾人看他的神情都有些異樣,唯獨他自己淡定如常,絲毫不把旁人的眼光當回事。他手下司馬庾賓比別人擔心得更多,私底下拉著他問道:&ldo;將軍是真鐵了心要入宮了?陛下已在朝上明發旨意,再不納妃了,萬一你……這豈不是白白……且那宮中的朱皇后極為受寵,他入宮之後,陛下卻是連朱氏謀反之罪都不計較了,你且看徐文昭那樣的出身,現在都還得著重用呢。&rdo;謝仁卻是油鹽不進,絲毫不把宮中那幾人放在心上,只含笑安慰道:&ldo;陛下是千古明君,不會薄待我的。就是他想薄待,我謝仁也不是隻會窩在鄉野忍耐的。&rdo;他心下早有打算,這一場仗自是盡力表現。元旦那一日白天,宣帝便親自坐鎮中軍,指揮攻城。謝仁領了兩千兵馬,拖著投石機與床弩繞到離營地最遠的清遠城北門。他事前便準備下數缸火油,缸口用黃泥封死,放於投石機中,遠遠砸到城頭處,又派人闖過亂箭,將火箭射上城頭。趁著城上守軍因大火和投過去的巨石亂作一團時,一隊騎兵已拖著擂木到了城下,協力撞開城門。謝仁身先士卒,當先帶隊闖入清遠城中,先清理了北門守軍,隨即便向城中官衙殺去,一番接戰後,生擒了當地守官,控制住了城中幾處糧庫。將當地反抗之人都或擒或殺後,他便留了兩名參將在府衙看守,自己與副將分兵兩路,支援西北兩座城門。他自己恨不能做第一個迎宣帝進城的人,便領著一支人馬直奔北城而去。到那兒才發現北城卻是敵軍兵力排布最多的地方,城樓下等著支援的守軍也有他的兩倍。且城中地方狹小,騎馬反倒不便,他與守軍接戰上的時候,後頭才上來了幾百人。親兵立刻護在兩翼,勸他回去與城中留守的軍士匯合。謝仁卻是越戰越勇,手中長槍寒光閃閃,白蠟杆槍身上已濺得一片血紅,衣服也如同血水中泡出來一般。他一騎當先,槍尖一抖,便劃過數人咽喉,踏著屍山血海殺至門前,帶著手下親兵開啟城門,迎進了攻打北門的那支將士。這一仗才叫人真正見識了謝仁的武功。攻打北門的正是殷正手下副將,進得大門之後看到地上那一片屍體,以及謝仁殺人時那種漫不在乎的態度和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心中都生出一片寒意。待戰場打掃乾淨之後,宣帝便暫進了城中休整,先為三軍將士慶功,順便叫探子捎了封信回連州,詢問傅湘押糧途中是否有什麼問題,為何許久都不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