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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也有心情打趣:「很久沒沾血腥了,最近是不是又手癢?」他無聲地笑了笑,手在我身上游移:「他算不算危險人物?」「總之,比你我危險。」我一下嚴肅起來,「還有,他盯上我很久了。」「證明。」我掙脫他的手臂,起身從櫃子裡取出一包東西,扔到他面前,他坐起來看了我一眼,動手拆開。「他寄過來的。」他也有點困惑了:「是我們這兩個月以來的活動照片。」其中不乏我與鄭耀揚的一些親暱的耳語畫面,包括我抱陳揚出門的一些生活照,都是在公眾場所被偷拍的。手腳真乾淨,我們居然沒有察覺過。「很得體啊,沒有不妥。」他邊開玩笑邊也皺起眉頭,「他什麼目的?」「可能他認為適時瞭解一下胞弟的現狀,是一種關心的表示。」「胞弟?」他抬頭,「你跟他是──」「很驚訝麼?」我笑了,偶爾看到鄭耀揚大驚小怪,其實也挺過癮的,「沒想到他會來香港找我麻煩,我知道阿僅在暗街混得很好,只是有幾年沒有聯絡了,所以也有些意外。」「你不覺得有什麼事情需要同我交代一下嗎?」鄭耀揚環抱雙手,一臉平靜地暗示我,「我可不想吃暗箭。」「怎麼?你信不過我會保護你?」我戲謔地問。他低笑:「那要在我知情的情況下。」我知道,他想要答案。權衡之後,還是決定攤開講。「我父母一開始在中國大陸,後來移民到德州,我們出生的時候,他們在澳門,懂事後,我們就已經在內華達州了。」我迎上鄭耀揚思索的神情,「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了吧?」他沈聲道:「職業賭徒。他們在拉斯維加斯呆了多久?」「七年,所以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安定,也不敢輕易相信別人。」翻開陳年舊事,已經不復傷痛,但仍覺得沈重,「自從我爸還別人一隻手之後,我們一家開始逃亡。但賭徒的命運是無法改變的,而我們兄弟兩個無疑也選擇了不同的路。陳僅去了暗街,想以黑制黑,而我,在黑白兩岸掙扎,直到遇上張守輝,他賞識我的無牽掛和毅力,給了我創業基礎。」「聽說你也在暗街混過。」鄭耀揚說了句,我在地毯上隨意坐下,把左手臂架在他腿上。「是,陳僅只比我早出生十五分鍾,所以,他有麻煩時,我會在夜裡假扮他,幫他頂場,那時候,大概十七八歲,我們像是一個人。」鄭耀揚似乎有些發怔,微微皺眉低頭看我:「我以為相處那麼久,你不會再有什麼事情會令我吃驚的了,但是,事實證明,你真不是個一眼能看到底的人。」我搖頭:「如果阿僅知道我跟你的關係,情況會更糟。」「他會攻擊我們?」「不會,但他也絕對不會支援。」「這個認知我是有的。」鄭耀揚拍我手臂一下,站起身來,「總之,沒有人阻止得了我們。」「如果不是狂,我們可能也堅持不到現在。」「還有其他什麼原因,你知道。」他轉身用手指指我,笑著踏進浴室。隔了三天,就出了個大狀況,小陳揚被人劫走。我當時真是火極了,馬莉急得直哭,而鄭耀揚因為當天在跟新加坡的合夥人談判,我決定暫時不告訴他,因為知道是哪夥人乾的,所以心裡不是說沒底。直到手機響,我鎮定地接起來:「玩夠了吧你?!」「嘖嘖,阿碩,幾年不見,火氣又大了。」「媽的,你搞什麼花樣!」「我們同個媽,別亂罵好不好?」陳僅在那頭的聲音相當悠閒,「我的小侄女真乖巧,像她叔叔。」我吸氣之後平靜下來,因為識透他的本質,所以也不再惱了:「你以後換個方式玩,否則,我可保不定控制得住不殘害手足。」「對著我們這張英俊的臉,我肯定你下不了手。」「你這混帳,陳揚呢?」他大笑:「她玩得可好了,我五個情婦都在這兒陪她呢,你現在過來接她,說不定她還捨不得跟你回去。這小牛犢膽子挺大,有發展前途。」「你在哪兒?」我相信他說的,暫時放心。他倒也不兜圈,報出個地址:「看來,你還沒向姓鄭的報告這個突發事件。」「我這是為你著想。」我冷冷一哼。「呵,真是不友好的兄弟,你跟姓鄭的關係好像很好,你到底有多少把柄在他手裡,值得你這麼替他賣命?這可不像你的個性啊,阿碩。」他有點兒調侃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