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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嗎?」我輕笑,「這事情可不簡單,我可能會有陷入大陰謀,你最好見好就收,到時候超過三星期期限回不去香港,宙風的人還不衝過來把我陳碩給收拾了。」「你少給我操心,收拾你還輪不到他們。」他笑罵一聲,尾隨那個管家上了樓梯,猛地又回頭問,「陳碩,你住哪一間?」我搖搖頭,跟上去。鄭耀揚執意要搬進我所在的房間,理由是「我覺得這間房足夠寬敞」。管家一臉嚴肅:「如果陳先生不介意,您請自便。」「那陳先生,你介意嗎?」鄭耀揚似笑非笑地看我。「自便。」我轉身去冰箱取礦泉水喝。管家這時轉身對我說道:「陳先生,上回的量身西服一會兒就送到,你在房間稍等一會兒。」我沒搭腔,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他們又準備逼婚?」鄭耀揚斜靠在沙發上戲笑,「這麼周到,人剛到就要急著給人做秀。」「哼,周到!搏擊室見得我還周到?最後還逼我出手給了他一拳。」「你揍了蘭迪默?不得了,他沒抓狂吧?你什麼時候那麼不老實了。他說什麼了你會那麼失控?我不是跟你說到這兒別太沖麼。」「哪來那麼多費話!到人家地盤上,我已經試著按人家規矩來了,從那套訂製的禮服就可以看出我對費斯特家的人有多合作。」我打瓶蓋,一口氣喝完了整瓶水。「你他媽什麼時候守規矩過?還是守人家的規矩?」他的表情看來很有意思,「還有,說說吧,什麼時候變那麼飢渴了,學會牛飲?最近怎麼會飢渴到這種地步?」我朝他走過去,與他靠得非常近:「就憑我多喝幾口水?」他站起來一把抓過我的衣領笑得挺邪,不作聲。「我看飢渴的人是你。」緊緊堵住他的唇,與他的舌展開激烈的拉鋸戰,在濃重的呼吸和潮熱的空氣裡,我慢慢開始變得有些侷促,直到我猛地推開他,明顯,他也激動起來了。「又怎麼了?」他氣息已不勻。「你別說沒聽見有人敲門,不至於忘我到那種程度吧?」我戲謔他,雖然心跳也不免因剛才那刻失律,但表面還是若無其事去開門。一個年輕的金髮女人在門外對我微笑:「陳先生,您的禮服送來了,請試裝。」當著房裡一男一女,換上這套精緻的深灰禮服,小姐不合時宜地輕嘆:「真是襯身,太完美了──您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東方男子。」「過獎。」我儘量不去看坐在身後十米遠的鄭耀揚,我知道他一定像看耍猴節目一樣看我試衣。那件禮服幾乎剛貼上身就被我撥下來遞還給她,保持耐性:「很好,我很滿意,明天就穿它,謝謝。」鄭耀揚終於插嘴:「看來明天我也有必要盛裝出席。」我轉身說:「不必。」「我調查過了,這兒是達莫。費斯特的別墅,原來蘭迪默是專程來這兒參加他的生日會,可是達莫兄卻一個星期沒在這兒露過面,看來要到晚宴現場才會現身,這說明什麼大家都清楚。」他漫不經心地分析。「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這是達莫的產業,人說是今天下午會到。」我接上他的話。「你看,在這個區域,我們有競爭力嗎?」「你不是剛請到gt嗎?還有什麼問題?」我的口氣是玩笑式的。這時,樓下傳來隆隆的汽車引擎聲,由遠及近,看來是個車隊到了──重要人物登場。「來了。」鄭耀揚向窗戶移步,等靠到窗臺觀察片刻後,他突然回頭說,「陳碩,這次計劃成功後,你跟不跟我走?」「上哪兒去?」他收回目光,繼續看窗外的動態,聲音卻放得很低:「你他媽別裝傻,也別總是支配我,我想我也有權利支配你的時間。」「我不想回香港。」也走上前去,「我可以考慮別的地方,可是,你有那閒暇嗎?暫時辦不到的事還是不要說得太早。」他居然沈默,當我以為他已經無意對話時,他又突然開腔:「你以前不是說想去義大利嗎?我們一起去。」「旅行?度假?還是──定居?」他沒有再說下去,我也沒有再說下去,承諾就是承諾,要遵照執行,如果不能兌現,我們寧願慎重斟酌。我們長時間在窗臺邊擁吻,直到被又一陣敲門聲打斷我和鄭耀揚之間的欲求可能遠遠超過我們自己的想象,我們太相近也太不同,在這種強烈的矛盾和融合中,我們不斷進入一輪又一輪的磨合期,直到達到只有我和他才能體會的一種平衡。他苦笑:「看來這兒的閒雜人等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