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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扣上胸前無意被鄭耀揚開啟的兩粒衣釦,一邊走過去開門。一看門口的陣勢,我有些意外,管家的撲克臉再度出現,他微微欠身,這次不是向我行禮,而是向站在他後方大堆保鏢裡的中年男人。看來先遣部隊已到,接著是將軍出場。「費斯特先生,如您所見,我家主人近日都不住在這個房間。」他口中的主人應該是指蘭迪默。那男人微微一笑,走出人群,面色冷傲地朝我看過來:「蘭迪默對待妹夫如此周到,真是想不到啊。」他懶懶伸出一手,「達莫。費斯特,蘭迪默的舅舅,我們還是頭次見面。」很可惜,鄭耀揚和這男人口中的「周到」都是貶義詞。看來達莫掌握的資訊不比我們掌握他的少。終於明白為什麼蘭迪默視達莫為勁敵,只因兩人年紀相仿資歷相當,但輩份卻讓達莫佔盡便宜,不防著點兒,內部傾斜局面會日益嚴重,到時候後患無窮。「幸會,本。」我伸手與他重重一握。突然,他的眼神變了變,往我身後看去:「這位是──」擺明要我介紹,只好接上去:「鄭耀揚,我朋友。」「他也住這一間?」他的表情有些複雜,在這種所謂的「成功人士」臉上你很少有機會窺見這樣的神態。鄭耀揚看到大家的目光一致對向他,也大方走上來:「我也是今天剛到,幸會,費斯特先生。」達莫有一雙與蘭迪默極為相似的冰冷的綠眼睛,但他是更高深的、還摻雜著一些柔韌的機敏,看來是個高手。「那我希望今晚你也在晚宴受邀之列。」「很榮幸,我一定到。」鄭耀揚淡淡應允。他不去才怪,這是一個極其關鍵的場合,可以分清勢態,以便做出最明確的判斷。本來混也要混進去的,但沒想不到達莫給了口頭通行證。一行人浩蕩離場,可我還能記起達莫的眼神,我──很意外。「奇怪嗎?」鄭耀揚回頭我問,我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你怎麼看?」「只有走著瞧。」他搖搖頭。「還有更精確的答案嗎?」「這無疑是走捷徑的好機會。」他居然開起玩笑。「滾你的蛋。」我抬腳作勢踢了他一腳,等靜下來,我說:「我預感會有麻煩?」「晚上再說,我說你別想太多,我有分寸。」「我不希望你因為我的事而惹一身腥。」「怎麼?還會內疚哪?」看我不響,他邊拉我坐下邊笑道:「你倒開始有自知之明瞭,不過你還是狂一點兒吧,我比較習慣。」「你這就是有毛病。」他呵呵一笑,我和他一樣,大部分時候都很自信,那自信甚至有些狂妄。可世事難料,如果事先知道在生日晚宴現場會有那麼一場驚險致命的演出,我們至少可以做到明哲保身,絕對不會深陷其中。其實有些事情並不能斷定它是宿命,誰沒有背運的時候,只是正好趕上了而已,只是這一次,我趕上的是最壞的那種。那天晚上,本來是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在一片充斥著熱望與貪慾的名利場中,意想不到的狀況卻接二連三地發生。當我邁入舉辦酒會的豪華場中心,轉一圈沒有看見鄭耀揚,我的心裡就開始打突,我們本約好九點整在這兒會合。「嗨,能跟我喝杯酒麼?」一個操法國口音的洋妞跟我搭訕。「對不起,我正在等我的舞伴。」我順口找了個理由。那女人大概極少被人拒絕,很是難堪,臨走時故意將酒灑出來,沾汙了我的禮服。我也沒有心情跟這類被寵壞的富家小姐計較,冷冷走開,她更覺憤怒,拉住我較起勁來:「我弄髒了你的衣服。」「沒關係。」「可我應該負責。」「我說沒關係,也不想讓你負責。」正在糾纏期間,蘭迪默捧著酒杯走出人群,他似笑非笑來到我們面前:「看來又遇上了一個美麗的誤會,在這樣迷人的夜晚,何嘗不是浪漫的開端呢。幸會,斯通小姐。」那女人看見蘭迪默似是舊識,有些不好意思,迅速放開拉住我的手,點了點頭走開了。「你的女人緣不淺哪,那可是大實業家的獨身女。」「少給我廢話。」我並不客氣,自從揍了他之後,我對他說話更不客氣了,「怎麼,要專門給我介紹各路人馬認識,提高知名度?」「這是必要的程式。」他冷笑了一下,「對了,為什麼不去會會你的大老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