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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藍早到了半小時,她一點也不介意等陳碩,要是回到少女時代,她願意等這樣一個男人到地老天荒。陳碩走進來時乍看有些晃眼,可能是因為他難得的一身白,翻領球衣熨貼得很,長腿矯健俊美異常,他摘下茶色墨鏡,看到了臨窗的江海藍。「不好意思,上午在跟客戶打高爾夫,來不及換衣服。」他坐下來,叫了杯摩卡。他表情自然,看不出異常,但海藍卻知道對方開始故意視她如平常,她有些沮喪,不想預感靈驗。她微笑著尋出資料袋,索性同他談起公事,以緩解不利的氣氛。談到還剩十分鐘,江海藍收起工作,轉移到私人閒聊。「前日參觀了大boss辦公室,上百平米落地窗,看得見海景,這才明白什麼叫位高權重。」聽人這樣評價鄭耀揚,陳碩也不禁抬了抬眼:「你也算是女中豪傑,並不在乎是不是得到豪華全景套間。」「說得我這麼瀟灑,怎麼可能。」海藍咯咯笑,更像個學生模樣,「不過,有人說我適合在香港發展,你覺得呢?」陳碩稍稍一愕,隨即說:「香港是個大雜燴,敢留下就能生存。」她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有些失落:「香港好是好,只是不方便做栗子蛋糕和剁椒牛排,再忙碌下去,我的手就要廢了。」他裝作聽不懂,只是讚道:「看來烹飪是天生技能。」「要有物件供我訓練才行,否則空有一身廚藝有什麼用。」「這樣的物件不難找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陳碩下意識地直了直背:「海藍,我‐‐不是你理想物件。」她用勺子攪了攪咖啡,淡淡一笑:「你的意思是,我誤會了?」陳碩默默搖了下頭:「只是不適合。」「除非你有家室,否則我絕不知難而退。」「海藍,我們還在合作階段,不要把私人環節攪進工作。」「就因為你一向公私分明,如果合作一結束,立即分道揚鑣,要我抱憾而歸,多不甘心。」話說到這個份上,陳碩再不能矇混過關,他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他給了對方太多不必要的暗示,江海藍沒有誤會,只是他自己反悔,他傾慕海藍的風采,但並不想犧牲與鄭耀揚的關係,該死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犧牲掉鄭耀揚來成全自己的任何一段屬於男人的小小私慾。「告訴我,我還有希望嗎?哪怕只有一成。」海藍拉住陳碩的手懇切地說,「你把我看作什麼樣的女人?什麼都行,我不會生氣。是豔遇也好,一夜情物件也好,告訴我,你是有把我當作一個可以吸引你的女人對待的,不是嗎?」「我沒有渴望與你發展長期關係。」陳碩想了想說出了這句話。海藍閉上眼忍不住低咒:「shit!」她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不順利,還有,她恨他的誠實。她傷感地嘆了口氣:「有時我覺得你愛工作勝於談戀愛。」很奇怪,鄭耀揚偶爾也這樣講,如果江海藍是他新任的紅顏知己,他是否應該向耀揚報備。這真是個見鬼的問題。看陳碩兀自出神,海藍接著說:「大boss待你如何,你會這樣忠於他。」「這是原則。」「藉口!」鄭耀揚一直是他們之間諱莫如深的禁忌,礙於他的特殊身份,江海藍不能可以提他,叫陳碩在背後落下口食,而陳碩不提他的原因,他自己最清楚。「海藍,我們只能做朋友。」「我沒有這樣的朋友,也不喜歡交異性朋友。」海藍苦笑著自嘲,「你一定在想,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成功的?靠理想化的人際,虛幻的男歡女愛?」陳碩反倒被她的言語感染,莞爾問:「是啊,怎麼成功的?」海藍攤攤手:「出賣色相,卑躬屈膝。你們男人看我們這些所謂的成功女性,不都是這樣下定義的麼?」「不,你與眾不同。」「可依然得不到好男人。」她甩了下手,「算了,明晚我在香港的一位同窗在香格里拉舉辦私人舞會,可以邀你同行嗎?就當是……友誼的饋贈。」「明晚我來文華接你。」與江海藍分開半小時後,陳碩坐直升電梯到鄭耀揚辦公室門口,新來的助理秘書蓮娜一臉緊張地上前擋住了他。「總裁!董事長在裡面發火呢,我看您還是過會兒再進去……」陳碩一聽她這麼說,不禁微微一笑:「是不是佐伊和阿曼達他們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