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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伊是市場部經歷,阿曼達是銷售主管,他們前日搞砸了一筆大的外貿訂單,眼下日子不好過,眾所周知,鄭耀揚雖對手下大員出手闊綽,但如若對方不盡忠職守,他可不是個和顏悅色的老闆。蓮娜看到陳碩對她露出難得的笑臉不禁面紅耳赤,她來這邊上工才半月,因此尚有些誠惶誠恐,從數百名競爭者中脫穎而出,爭取到最近身大boss的優差,幾乎沒把她的同行給羨慕死,所以蓮娜可是半點差錯都不敢出。此刻,得以近距離觀賞這位全公司女仰慕的執行總裁陳碩,真實千載難逢的機會,蓮娜對他的事蹟早有耳聞,但直到面對面看他笑,那種殺傷力比預估的還要強大。等蓮娜回神,趕忙答話:「他們中午來過,董事長髮了陣脾氣,現在裡面沒人,不過董事長說,現在什麼人都不見。」陳碩只得和顏悅色地緩解對方的壓力:「你跟他說是我來了。」「董事長說‐‐」蓮娜想起董事長剛才從外邊回來時面色鐵青,心裡就後怕,「他說……連您也不見。」「他有說‐‐我也不見?」「是。」不尋常,太不尋常了,以往他可以抗著火箭炮直衝鄭耀揚辦公室,他眼皮都不會抬一下,今天居然連他都被點名拒見,事情搞大了。「那算了。」陳碩若有所思地離開。而辦公室裡,鄭耀揚揹著光,食指託著太陽穴,心事重重地坐在沙發裡。他此刻的心裡充滿莫明的恐懼。是恐懼沒錯。那種折磨人的感覺真的不亞於任何一場重大變故。幾十分鐘前,當他無意中透過陽光下的玻璃窗,望見江海藍公然握著陳碩的手,兩人深情款款對視的一幕,耀揚不得不承認,自己被刺痛了。無論平日多麼英明神武,只要事情是發生在陳碩的身上,都能令他短暫迷失,方向感全無。要是沒有看見該多好,那樣子,他們會一直自以為是地灑脫度日。對一切花邊新聞一笑置之,管它真假,只要這個人在身邊就好了。可是,經由親眼證實,卻是那麼不是滋味,真他媽難過的想吐。以前自己鬧緋聞的時候,陳碩表現得那樣鎮定!如果他是裝的,那耀揚只能佩服他的定力比自己好。耀揚聯想到過去種種,不知是更懊惱自己還是更懊惱陳碩。耀揚沒想到,報應來得這樣快。江海藍這個女人,陳碩一直力薦她,可見對方是習慣收買人心的。真的不想這麼小氣的,他不會跟個女人鬥,但不爽就是不爽,想動他鄭耀揚的愛人,那對方的能耐要夠大才行。當天,陳碩一直沒有見到鄭耀揚。等到他再返回辦公室想要問他個究竟,卻怎麼也聯絡不上他了,晚上也沒見耀揚回住處,陳碩不禁也有些慌神。對莫名其妙的隔離,陳碩心裡很不安寧。第二天晚上,他還是如約接江海藍去參加了香格里拉酒店的同窗派對。或許那晚,陳碩的心情也很糟糕,所以他多喝了幾杯烈酒。因為陳碩的出現,江海藍在派對上很是風光,她挽著他的手臂共舞,音樂漸慢,海藍將頭輕靠在陳碩肩頭,摟著他的脖子跳慢四,那強壯的身體和溫暖的體溫都讓她沉醉。可是那段音樂卻叫她悲傷,想到與陳碩的可能與不可能,她感到力不從心。為什麼抓不住這個男人?除非他已經有了情人。可是,誰能這樣幸運?她永遠無從知道。陳碩被灌醉,一半是因為自己,一半是因為外力,就是不知怎麼的,那一夜執骰子,他總是輸,輸就要罰酒,他也覺得這是個懲罰自己的好機會。陳碩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被拖回酒店房間的,他聞到淡淡的自海藍身上飄散的香水味。頭腦昏亂爛醉如泥,真是難看。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縱過自己。癱倒在床上,想要睡過去,可是左手臂一沉,抬起指頭便摸到一頭軟綿綿的頭髮,對方翻過身,將馨香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唇舌被酒精浸得有些麻木,神經陣陣牽痛,他的呼吸不由急促起來,與自己相貼的身體婉轉求歡,陳碩的心跳逐漸紊亂,但他討厭此時頭腦還可以思考。為什麼不乾脆賜他不醒人世,那他可以避免看對方的眼睛。即使到現在這個地步,他仍然可以識別這個人不是鄭耀揚。與耀揚以外的人做愛,其實沒有什麼不妥,就像大多數多情的男人一樣,他可以將這一頁隨時翻過,但是,又是什麼令他放不開自己?他突然懷念起耀揚的撫摸,那種爆炸似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