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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嗯……我不行了─&rdo;&ldo;聞修,啊!你真棒,太棒了─&rdo;嚴聿森推進的速度更急了些,快感自下腹竄燒至各個部位。兩人再也無法忍耐這樣的激情,低吼嘶喊,響應彼此的動作。衝刺的過程漫長而魯莽,劇烈的痙攣使身下的甬道急劇緊縮,胡亂地拉扯著嚴聿森的神經末梢,勢不可當地橫穿過巔峰,破除最後一道魔障。真正的天雷勾動地火,那種拋開枷鎖的愉悅,那種全身心的縱容,像平淡生活中的絢爛點綴,極樂的享受,快感越積越多,行為越來越過激。&ldo;呃啊─&rdo;嚴聿森在悶哼一聲全數解放時,一波波的餘韻席捲調動了全身的細胞,而另一股熱流幾乎也在同時激射而出,身體被浸染的瞬間,周圍的一切彷佛都已不復存在。嚴聿森把頭擱在聞修的胸膛,兩人喘得很厲害,失律的心跳深重地敲擊著對方的耳膜,這是一種可怕的親近感。在縈繞周身的溫度尚未消失前,他們擁抱著,疲倦地接吻,黏膩的愛液是人生中又一次驚心動魄的將錯就錯。熱水重新蓄滿了浴池,但在聞修的堅持下,嚴聿森先走出了浴室。聞修用手擦了擦前方的鏡面,一張墮落塵囂情慾未消的臉,微偏一下頭,脖子和鎖骨兩處留下了不算明顯的溺斃遊戲的證據。本想表現得更灑脫一些,最好可以對剛才發生的事情嗤之以鼻,然後很無所謂地出去睡一覺,然後在天未亮前離開,可是……怎麼可能如此簡單?跟男人做居然可以這麼投入,這是聞修事先沒有料到的。當熱水衝到那隱秘地帶,刺痛的感覺在這時又有些回潮,但他只能對著空氣低吟了一聲,這是他自找的,不是麼?像個女人一樣被一個男人瘋狂地掠奪佔有,而且自己也很有快感,始料未及。兩小時前的那場暴雨已經平息了,聞修披上一件乾淨浴袍走出沐浴房。他的動作並不利落,腳背上的傷已經消腫了,但是今晚上的縱慾,可能會影響下週恢復訓練時的狀態,這算不算得不償失?可是他終究沒有後悔的感覺,事情發生過了就成事實,如果會後悔,他也許就不會冒著大雨,騎半小時的車趕到西區來勾引一個男人。聞修不是悲秋傷春的纖柔少年,他可能沒有別人看到的那樣堅硬,但也絕對不軟弱。只是他畢竟只有十九歲,有時候寂寞了,也會想要有人陪伴和安慰。頭壓著那柔軟的陌生的枕頭,卻也有一陣莫名的安心,或許自己對旁邊這個男人來說無關痛癢,但自己又何嘗把他當真呢?再冒險的遊戲,也需要兩個人才玩得起來。在突破自尊的一刻,他們的確感到身體內部有些東西不一樣了,但也說不出所以然,男人的直線思維一旦生出,就再也不會往柔軟的方向拐彎了。嚴聿森從背後摟住了聞修,就著平穩的呼吸墜入夢鄉。他們沒有誰想要貼心交談,也沒有誰惱羞成怒,他們只是如常地睡去,累得什麼都不想去想。第二日早上八點一刻,嚴聿森才醒,而聞修還在均勻地呼吸,像一隻蟄伏在洞穴的小獸,只有一隻手臂曝露在外面,到底年輕,睡得再久都嫌不夠。一道金色的光束從窗簾縫裡投射進來,可以看見翻飛的絨毯細絮。嚴聿森輕輕掀開蓋在聞修頭上的薄被,先看那筆挺的鼻樑、倔強的嘴角、濃密的眼睫,再看那舒展的四肢、優雅的體態,分明是劍眉星目、玉樹臨風的大男孩。總是一副直率大膽冷酷傲慢的模樣,卻又會在雨夜守在他的家門口,無助悽惶地徘徊。那個在明瀾運動館的籃球隊長,那個號稱品學兼優、受人愛戴的學生部長,那個陽光自信、笑容可掬的學院楷模,哪一個都不是他認識的聞修。之所以一再邀請他,是因為他有股遺世獨立的氣質,加上安靜卻暗藏不屈的眼眸。或許是那與出色外表不符的天然,當這樣的一個男孩,以另一種面目示人時,嚴聿森覺得被傷害了。在見到籃球場上飛馳的聞修,他腦子裡反覆想的卻是:他怎麼會是高中生呢?我竟被一個高中生耍了。嚴聿森自認很少看錯人,從事藝術工作的本能,是在平凡中發掘不平凡的人和事,在聞修被他發掘時,久違的私心便起了化學效應,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他希望那雙執著的眼睛對自己投來的是信賴,他的要求一開始並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