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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舉了白旗,為你放棄自尊,為你化成一隻影子,全都可以,只要不錯過你。宇衡感到,也許梁鳴州的出現就是為了懲罰自己以往過於有把握的人生,以及對他長時間倔強和自滿的警告。誰都有天敵,唯有輸給自己鍾愛的物件,才不至於不平,所以宇衡認為這段宿命般的相逢是上天給他安排的考驗。就當他準備霸王硬上弓的時候,鳴州再次開口:「宇衡,不要再繼續了‐‐」「你到底要彆扭到什麼時候,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可能停?!」宇衡悶悶地將頭埋入鳴州的頸肩之間。但下一句話果然令他收了勢。「我已經跟曼貞開始約會。」所以動作都在這一秒鐘停頓,連帶起一場短暫的沉默。直到宇衡頂著一頭亂髮緩緩抬頭,眯起的眼透著洩氣而危險的光。「你存心想害我硬不起來是不是?」對於掩不住沮喪的宇衡,鳴州隨即一言不發。半分鐘後,宇衡躺倒在鳴州身邊,與他一起擠在狹隘的按摩床上。「直到為什麼我要帶你去那間泰國餐廳和光影工作室麼?」鳴州仍沒有搭腔,於是宇衡開始自說自話。「我只是想讓你多瞭解我一點。你怎麼會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在你之前,我承認對一個男孩有過點意思,但那也是隻停留在好感而已,不會主動出擊,因為我始終覺得女人更吸引我,直到那天,我在行知的禮堂裡看到你。」這是的鳴州轉過頭看向他,像是有些驚詫,的確,他還是頭一回聽宇衡透露這些,而且,他一直以為,除去在鍾宅客廳初遇時那驚鴻一瞥,之後的那場青年派對才是他倆的正式初識,想不到,原來他更早發現自己。「你站在講演臺上,好像所有人都是你的信徒,那份跩跩的自信讓人討厭,但卻一下子抓住了我的目光。你完全是我喜歡的型,優雅高貴的樣子,偶爾又懶懶的,像只來意不善的天鵝,我以為我喜歡這種型的女孩子,原來不是。一向沒有設定情人標準的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一個男人套住。以前我絕不會去想感情這種婆媽的事,我想要得到的人,一定不會失手,但現在,那種想要又得不到的感覺,真的……很遜。」講著講著,自己就先傷感起來,到底年輕,知道煩惱不是那麼好打發的時候,就會像現在這樣突然提高聲音安慰自己。「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話!知道嗎?經過這些日子,我明白了一件事:你比我對感情更吝嗇。遇到你,不曉得是不是我鍾宇衡倒黴。」鳴州就在這時開口:「我們其實……連這一天都不該有。我一定會後悔。」「看來我是真的很倒黴,遇到你這種死硬派。你到底是不是地球人啊?有誰可以擊穿你這裡?」宇衡用食指戳了一下他的心臟位置。鳴州問他:「你有為誰心痛過麼?」「有!怎麼沒有。比如cky啊。」「cky?」「我家的狗啊,養了十三年,突然有一天病死率,我不曉得多傷心。」鳴州終於笑了:「你很少這麼跟人聊天吧。」「我已經做了一件以前打死我也不會做的事情。」「什麼?」或許是被宇衡的大條神經感染到,鳴州開始放下芥蒂和方才激情後的尷尬,同他扯起了話題。「談心啊。」公佈了答案的宇衡有些不快,「人真的很虛偽,明明誰都沒看了解誰,還要努力作傾聽狀。好比你現在這樣。」「你這麼吃透我的本性,怎麼還有……」「還要纏著你吧?」宇衡翻了個白眼,「我鍾宇衡犯賤唄。講出來,我不知道日後要怎麼混。」「我跟你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你的出現可能會讓我過高估計我自己。」「你還真當自己時老頭子啊,拜託!你這麼招人還不自知,我奶奶在世時講過有人天生命犯桃花,大概就是指你這種人吧。連胡小蓉都在我面前拼命誇你。」「小蓉跟你認識很久了?」「怎麼,吃醋啊?認識時間長短又不代表什麼,我也不過同你相處了沒多久,可還不是像個笨蛋似的圍著你轉。」鳴州自己都沒注意到當時的語氣中參雜著一些苦澀:「你們很相配,世人眼中的情侶就應該是你們這個樣子的。」「還金童玉女咧!講什麼鬼話啊你。」宇衡有點氣不過,噌地做起來衝他發起火,「拼命要讓我跟別人湊成對,你可以擺脫我這個大麻煩是不是?你也不用急著把我清倉大甩賣吧,過足今天,我會自動跟別人雙宿雙飛,不來討你的嫌,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