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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憐還恍然不知和珅此刻心潮如湧,依舊道:&ldo;況且,我畢竟一介女流,有些時候有心無力‐‐是嚴大爺讓我當了他的隨身玉佩,才能在這養傷安身‐‐&rdo;什麼玉佩?和珅掌管內務府有年頭了,至此腦中靈光一現,抬頭急問道:&ldo;可是個嵌金蟠龍青玉璧墜著條黃絲帶?&rdo;永琰踏著夜色星光回到小院,還是不自覺地望了一下和珅住的東廂房,只見一片黑燈瞎火,想來是早已睡下了。木著臉走到西廂,推門入內,卻見一道欣長的背影在燈下緩緩轉過身來,衝他行了個禮,不急不徐地道:&ldo;爺回來了?奴才等了許久了。&rdo;按下心中陡起的波瀾,永琰摘下帽子,淡淡一笑:&ldo;能下地了?蘇姑娘伺候地倒好。&rdo;和珅沉默了好一會才道:&ldo;榆中縣那班人還在四處緝捕我們,爺如此大搖大擺地走出去……未免太過輕率‐‐&rdo;&ldo;和大人這會子還要做諫臣?&rdo;永琰挑眉道,&ldo;榆中縣城關都貼著我的海捕文書,要躲出城去追穆彰阿他們實非易事,我能不能回京再做阿哥都是未知之事,和大人大可不必急於表白忠心。&rdo;和珅對這番負氣之言弄地莫名,卻又不敢發作,只得小聲地轉移話題:&ldo;聽蘇姑娘說,爺當了皇上賞給爺的蟠龍嵌絲玉佩‐‐那是爺百歲宴時賞賜下來的,再金貴不過的內造之物,怎能流落民間‐‐被有心人看到又要惹事‐‐&rdo;&ldo;你在教我做事?&rdo;永琰眯起眼,不鹹不淡地瞟他一眼,和珅說的他焉能不知,可當時他身無分文,和珅又命懸一線,除了當玉他還有第二條路可走?&ldo;奴才不敢!&rdo;和珅忙恭身道,卻冷不防被永琰陡然拉近,挑開他的衣服‐‐&ldo;這傷又裂了,她沒好好給你換藥麼?&rdo;永琰顰眉道。和珅暗吃一驚,但他在宮中歷練出來的處變不驚的性子,因而也不敢動,任永琰替他解了繃帶紗布重新裹好,略涼的手指遊移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使他泛起一陣陣的寒意,永琰的聲音倒是就此柔和下來:&ldo;這傷是被水泡開的‐‐是了,你不好意思腳蘇姑娘替你淨身?&rdo;&ldo;爺……&rdo;也不知是哪著的魔,和珅忽然道,&ldo;以後別再一個人出去了,雖說那班人想不到您還敢拋頭露面,可紅袖招畢竟品流複雜,若再有個危難奴才就一頭碰死了‐‐您要去哪,奴才陪你去‐‐&rdo;他抬頭望了他一眼,雙目之中波光流轉,&ldo;不為您是十五阿哥,就為如今你我是同坐一條船上的患難之交!&rdo;永琰睜了眼看他,忽而覺得連日來的煩悶一掃而空,甚至有些不知所謂地飄飄然來,比得了乾隆的誇獎還開心,雖極力壓抑卻忍不住彎了唇角,故意將手鬆開,輕咳一聲:&ldo;我一個人走動是為了多打探這榆中縣的情況,都有喬裝的,倒也不至有多危險‐‐你若不放心,跟來便是。&rdo;和珅沒想到隨口一句竟使永琰轉怒為喜,暗中長舒一口氣,忙點頭笑道:&ldo;奴才這傷雖重卻還走動得,時時刻刻都能跟著爺!&rdo;永琰瞥他一眼,將近日探得的情況告知‐‐榆中縣開捐納監之人已大大超編,雖然使得太倉藩庫錢糧滿滿,但朝廷並沒有相應的功名官職可以分配,由此而知,官府是給那些秀才平民開個不知何時能兌現的空口諾言罷了‐‐榆中一縣如此,甘肅其餘地方可想而知。王擅望如此斂財貪墨欺上瞞下,若沒有出事還則罷了,一出事就必出大事!再暴出個流民大起義來,剛剛平定下來的西北又要動亂不安,再起干戈。&ldo;王擅望這毒瘤不拔始終是肘腋大患,任用這種人守疆西北,遲早出亂子,難道還要再起兵十萬,耗餉無數去平定它?都說如今乾隆盛世,錢成千上萬地化不完,可多打幾次戰,也就精窮了,還致使生靈塗炭‐‐不想點開源節流的法子,一味地還覺得天朝上國地大物博,不出幾年,底兒就要翻上來了。&rdo;永琰擰緊了眉,&ldo;如今當務之急是要通知穆彰阿他們立即回赴蘭州,可眼下連個可靠的送信人都沒有‐‐&rdo;和珅沒想到這個十六歲的少年皇子說出的話竟與自己想的不謀而合,這連一向自詡千古一帝的乾隆都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