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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頭看到那五錠金子,歡喜得什麼都忘了,哪裡還能記得剛才那點焦慮。&ldo;汪爺……&rdo;汪涵看著面前的黑衣人,笑道:&ldo;讓哪幾個人死得無聲無息,順便把……那六錠金子拿回來。&rdo;&ldo;是!&rdo;黑衣人立即領命而去。早春的天氣總是日暖夜涼,月色下一陣風吹來,汪涵將手籠進了袖子。但卻沒有立刻進馬車,似乎若有所思。&ldo;汪爺,還有其他的事要辦麼?&rdo;車伕討好地道。汪涵收回了看月的眼神,悠悠地道:&ldo;確實有一件事要去辦呢,這件事……可抵十年功啊。&rdo;汪涵安排完這一切的時候,天色已經是將明未明,踏著薄薄的晨曦穿過濃厚的夜色,汪涵有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滿足感。一日之後,很多人便都知道了鹽使的位置皇上意屬梁王,眾人便立刻恍然大悟似的想到,皇上原本早有深意,否則北齊二皇子李纘來,為什麼會著令梁王全程陪同呢?榮王府裡,楚暠冷笑,他將一張帖子拍在桌面上,道:&ldo;原炟以為他是誰?居然以為可以要挾本王,讓本王去他那裡一聚,本王倒要瞧瞧,他有幾根硬骨頭,跟我叫盤!&rdo;比起這些人的熱鬧,梁王府倒是顯得異常的平靜,楚因拿著棋子整整下了一天的棋,從早晨下到黃昏,黑白的棋子分明交融在一起,但卻又像涇渭分明,恰似兩道壁壘,便成黑白深淵。黃昏的時分倘若是出了城郊。景緻便與城內密密的樓宇全然不同,似乎遠遠望去,萬物都能一覽無遺。古道邊幾棵歪柳樹上的老鴉呱呱叫個不停,隨著行人路過而一驚一乍地起落,而那半輪紅日正鋪陳在護城河裡,紅豔似血。原夕爭一天都蜷縮在榻上,窗前的日光漸漸淡了下去,然後夜色漸濃,就在這個時候牢門被哐噹一聲開啟了。 首先是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有人喊道:&ldo;小少爺!&rdo;&ldo;綠竹!&rdo;原夕爭吃了一驚。綠竹撲到柵欄跟前,哭泣道:&ldo;小少爺,我都在門外等了兩天了,他們就是不讓我進來,要不是……&rdo;原夕爭抬頭看了一下她身後瑞安,難得她從來神情傲慢的臉上有一份凝重。&ldo;子卿,你跟我走!&rdo;原夕爭略微猶疑了一下,道:&ldo;瑞安,我的案子還未……&rdo;瑞安略略低頭,道:&ldo;我來,是跟你說原村出事了。&rdo;原夕爭一震,與綠竹同時抬頭驚問:&ldo;你說什麼?&rdo;&ldo;府裡的侍衛剛剛將訊息傳來……子卿,你務必要冷靜。&rdo;瑞安將門開啟,綠竹立刻進去將原夕爭扶了起來。瑞安已經備下車馬,原夕爭一路緊閉著雙眼,綠竹覺得握在掌心中的手一直在顫抖。馬車還未靠近原村,遠遠便能看見那個寧靜的村落火光沖天。綠竹忍不住失聲啊地尖叫了一聲,她下意識地捂住嘴,原夕爭已經睜開了眼睛,瑞安只覺得腰間一動,低頭髮現自己的佩劍已經不見了,原夕爭整個人都飛了出去,夜色中寒光一閃,拖著馬車的雙馬之一便帶著原夕爭脫韁而去。瑞安也跟著跳出了馬車,她一把將旁邊的隨侍拉下馬,自己跳上了馬匹追著原夕爭的背影而去。由於附近村落有人示警,衙門的人都到了,他們不停地在抬著屍體往外走。整個原村便猶如在火中飛舞一般,不停地有人叫道:&ldo;這房子要塌了,裡面全是死人,都是死人!&rdo;原夕爭像發了瘋一般,推開那些人,拼命地朝著一座房子奔去。那所房子不是什麼豪宅,因此放火的人也未特別關照,即便如此,乘著夜風肆虐的火依然燃著了房子,原夕爭大力推開門,只那麼一眼,便看到了大廳門口倒著兩個人。&ldo;娘!&rdo;原夕爭飛奔過去,將其中一位老婦人扶了起來。原母是背後中劍,那一劍之兇狠幾乎將她一劈為二,但她兩隻手仍然死死地抱住身體底下的人。原夕爭恍然地看她保護著的那個人,只見那是一個女孩子,身上還穿了一件新衣服,這件衣服原夕爭自然是認得的,便是原母總是在手裡絞著,卻似乎怎麼也絞不好的一件衣服。綠竹與瑞安也衝了進來,見原夕爭滿手鮮血地抱著原母,綠竹淚流雨下,不停顫聲地道:&ldo;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