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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下面的女子身體上不再壓著一個人,居然輕微地嗯了一聲,瑞安連忙將她翻過來,只見她的前額被劈了一劍,原本嬌好的面容被毀,可是幸運地是她居然還活著。&ldo;是宛如小姐,小少爺,是宛如小姐,她還活著。&rdo;綠竹大叫道。原夕爭卻跟沒聽到一樣,只是呆呆地抱著自己的母親,瑞安皺了皺眉頭,叫了幾聲子卿。原夕爭突然輕笑了起來,先是很輕地笑,接著越笑越厲害,最後放聲大笑了起來,眸子裡是原村滿天的火光。瑞安手起掌落,狠狠給了原夕爭一巴掌,道:&ldo;原夕爭,你沒有死,便要瘋麼?&rdo;原夕爭被她一巴掌打斷了笑聲,便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瑞安看了一下火勢越來越大的屋子,道:&ldo;綠竹,你把那個女子先拖出去。&rdo;她說著便伸出手來拉原夕爭,原夕爭全然不為所動,只是牢牢地抱著原母。瑞安拖著這兩個人在烈火的燻烤下不禁滿頭大汗,火勢越來越大,眼看著屋子就要塌,原夕爭輕輕地道:&ldo;你走吧,我陪娘。&rdo;瑞安聽了拗勁便上來了,冷笑地道:&ldo;我偏不走,原夕爭,我今日要是命喪於此,我瑞安對天發誓,下九世,下下九世都要找你這個懦夫算帳!&rdo;&ldo;懦夫……&rdo;原夕爭的眸子輕輕動了一下,像是自嘲地輕笑了一聲,道,&ldo;你說得對,我終究不是什麼大丈夫,我演得再像,都不過是一場虛幻。我不該爭的,我明明算不得一個男子,可我偏偏卻想要自立於天地間,不墜生平……事實上我又能做什麼呢?&rdo;瑞安揚著烏黑的柳眉,冷笑道:&ldo;怎麼了,你以為下身不殘的便是男人了麼?&rdo;她說話間,已經有隨從過來,幫著瑞安將原夕爭與原母的屍體拖了出去,他們堪堪出門,屋子便轟然倒塌,就在倒塌的那麼一瞬間,瑞安出劍,一揮手便將剛剛在屋裡聽到她們對話的隨從殺了。飛濺的鮮血濺到了綠竹與原夕爭的臉上,綠竹嚇得渾身顫抖,伏在原宛如的身體上,連腰都直不起來。瑞安則將血淋淋的劍收回劍鞘。冷笑道:&ldo;原夕爭,你是要乖乖的跟世人交代你不過是一廢物,還是繼續你的男兒身,讓別人血債血償,你自己看著辦!&rdo;滾熱的鮮血像是燙著了原夕爭的肌膚,手指輕沾了那滴鮮血,白皙的手指襯著那滴紅血,彷彿它嬌豔似朵毒花,能腐肌穿骨,烙到人內心的最深處。原夕爭緩緩地收緊手掌,將那滴血握於掌心之處。火勢越來越大,逐漸地原村再沒有剩下任何一樣東西不被它所吞噬。任何人在這片沖天的火光面前都不得不望而怯步,它似乎在嘲弄著無奈站於面前的每一個人,提醒著他們個人的渺小。京城眼皮子底下的原村發生如此駭人聽聞的慘案,令昌帝楚暐頗為震怒,連番追查,只說是附近山賊。朝庭派出了大批官兵反覆追剿建業附近山區裡的山賊,聲勢浩大,如同風捲殘雲,山賊死了很多,卻沒人知道原村的冤屈到底有沒有被洗雪。瑞安公主公然將大理寺卿的犯人原夕爭帶了回去,左央名為難地上門來要人。左央名也非常無奈,他從末有辦過如此詭異的無頭公案。一位名震天下的舞娘被先奸後殺了,一名聲名遠揚的才子當場被抓,但他卻有一位公主當不在場的證人。還末等這樁血案有一個合理的交待,才子的家中又發生了血案,滿門一百多口人被殺,整個村莊都被燒成了灰,巧合的是存放舞娘屍體的義莊也失火了,屍體也燒成了灰。左央名不想知道這裡頭到底誰是兇手,誰是受害人,他只想知道這個結案陳詞該怎麼寫才不顯得大理寺荒唐,讓怒火中燒的昌帝剛好拿來洩憤。他來之前想到過很多套應變這位公主的法子,可是來了渝宛之後才發現一套也用不上,因為他連頭都不敢抬。&ldo;你不是要我的口供嗎?我跟你說了,原夕爭那日整晚都跟我在一起,早上也是我想起來要看蔡姬跳舞,他是奉我命去的。&rdo;瑞安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邊看宮男們跳舞邊道。沒錯,這就是為什麼左央名進了這間大廳以後一直不太敢抬頭的原因,歷來只有舞娘,但是瑞安偏偏畜養了一大群的舞男,似左央名這種熟讀四書五經,擁護五綱倫常的男人原本應該覺得憤慨才是,可偏偏他心裡卻想著,瑞安那青蔥似的手指端著一隻粉彩並蒂蓮的茶碗……真的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