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頁(第1/1 頁)
簡青搖了搖頭,道:&ldo;先生沒有教過他任何東西,五師弟最晚進門,卻是最早離開。&rdo;&ldo;為什麼?&rdo;李纘大為吃驚。簡青輕輕搖了一下頭,道:&ldo;我也不是很理解,現在想起來有可能是師傅太過疼愛子卿,在他的眼裡,我們都不過是他的弟子,可子卿就像是他的子侄,他不願意看見他身陷風雲詭局裡吧。五師弟離開的時候,先生還曾令他立誓只承衣缽,著書立學,但不能捲進皇家的是非當中。&rdo;&ldo;那麼,子卿他不是……&rdo;簡青的眼神微微露出一絲暖意,笑道:&ldo;殿下很好奇子卿會的那些,對麼?其實很簡單,都是從我們頭上訛詐去的。三十日內,日日用浸水的龍骨鞭抽十鞭,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子卿便以此為要挾,他從我的身上學走了劍法,大師兄想必是被訛光了研製的木牛流馬,機關甲獸圖,子卿送給殿下你的那張圖其實是我大師兄繪製的未成品圖,三師兄自然也是奉上了全套的戰術陣法。&rdo;李纘輕輕地啊了一聲,道:&ldo;那你的意思豈非是隻要有原夕爭在,便相當於有你們三位師兄弟同時到場?&rdo;簡青點頭,道:&ldo;可以這麼形容。&rdo;&ldo;那……你四師弟又教了子卿什麼?&rdo;簡青搖了搖頭,道:&ldo;四師弟從來不輸,所以要問我們師兄弟當中,五師弟不會什麼,他只不會四師弟的。&rdo;&ldo;什麼?&rdo;&ldo;帝王心經。&rdo;李纘微微吃驚,道:&ldo;帝王心經難道不是你們的必修課麼?&rdo; &ldo;殿下有所不知,術有專攻,帝王師也是如此,就像朝堂的大夫們個個熟讀詩書,卻各有司職不同。如同我與各位師兄弟,大師兄擅長設計木牛流馬,機關甲獸,因此他去了地勢最為險要的蜀山,三師弟精通戰術陣法,因此他追隨了打仗最多的大殿下。我擅長劍術,我便跟隨了最喜歡四處雲遊的二殿下您。我以劍入道,教習殿下練劍便是想令殿下感悟,劍道即王道;三師弟自然看天下猶如沙場,勝者為王;而在大師兄的眼裡,治理天下便如設計木牛流馬,只有律法才能順暢自如。&rdo;李纘微微皺眉,道:&ldo;那麼你幾個卻都贏不了你們的四師弟,為什麼?&rdo;簡青平淡地道:&ldo;四師弟擅長的是攻心之術,他設的都是詭局,因此我們敗都是敗在自身的弱點。如果五師弟果然助楚因,又能在三王爭霸中助楚因登上帝位,他遲早會與我們一戰,四師弟是唯一有可能會贏了他的人,我已經去信給師傅,請求他准許四師弟出山,助殿下您一臂之力。&rdo;李纘聽了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回望長街,被雨水打溼了的長街襯著明月光,像是刺穿了深團一般的夜色,他問:&ldo;簡青,你有沒有看到一樣東西?&rdo;簡青轉過頭細望,搖了搖頭。&ldo;是一張網。&rdo;李纘道。江南整個春日都常是細雨綿綿,日子越是近夏,雨水便越多。雨勢雖然通常不大,但那如同絲線一般的雨密密地落下,會悄無聲息地便溼透了行人的衣衫。汪涵坐在建業城外一座亭子裡避雨,儘管雨阻了他再次南下的行程,但他的心情卻是非常不錯。楚暠因為原村的案子而遭人懷疑,鹽業已經成了燙手的山芋。而他一次南下,幾個動作便已經將當地群龍無首的鹽商們給震住了。汪涵決定以楚因的名義在江南設立了一個商會,以便用來定價及約束鹽商,甚至對於怎麼盤剝這些鹽商的法子,他都已經有了腹案。至於成立這個商會,汪涵也沒有打算跟楚因說,更何況他只打算讓楚因撈一個虛名的好處,實實在在的利益他汪涵是不會拱手他人的。有了鹽商們的支援,沒了楚暠的競爭,楚因當這個鹽史只怕是十拿九穩。可誰也不知道他才是最終的贏家,想起以後一筆筆巨大的財富會無聲息地流入他的口袋,汪涵便忍不住要笑出聲來。至於原夕爭,雖然還沒有過府,但他既然已經承諾給了楚因效勞,汪涵心想他應該不會食言,最妙的是自己那個預先的賭約,堵住了一切的可能。是,原夕爭是一個人才,帝王師的關門弟子,又豈是尋常的人物。可惜的是,他的太高,能清晰地看到天邊的雲雀,卻看不到自己腳下的汙泥。&ldo;行歌市井三分夏,載酒江湖幾度秋?歲月飄搖身半土,幹雲壯志夢中休。&rdo;遠處有人踏板放歌,汪涵聽了一笑,心想自己這一生恐怕要行歌帝業三分夏,載酒朝堂幾度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