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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纘也不尷尬，微微笑道：&ldo;為什麼你每次睡覺都是假的，難道你只為了讓我看你的睡顏嗎？&rdo;原夕爭抬起了頭，道：&ldo;二殿下，我已經選擇了梁王為主，今晚我們一別，以後若要再見恐怕便是沙場了，我會永遠記得殿下曾經借過我一個肩膀。&rdo;&ldo;所以……&rdo;李纘若有期待。&ldo;我會盡全力讓你敗得很快，或者死得很快。&rdo;李纘與原夕爭說話間都已經站了起來，深夜的風漸漸越吹越猛，吹得原夕爭一頭烏黑的長髮在空中飛揚，而李纘那襲黑色長袍的下襬也在風中獵獵作響。&ldo;原來在我與楚因當中，你的選擇始終都是楚因，既然你打算對他鞠躬盡瘁，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rdo;李纘冷冷地瞪著原夕爭。原夕爭知道假如跟一頭狼狹路相逢，就絕不能避開跟它對視，未來的路很長，在自己所有有可能遇到的狼當中，李纘也許不是最兇狠，但卻有可能將會是實力最雄厚的一頭。原夕爭自從見到李纘第一眼開始，他似乎就是那麼狂妄，肆無忌憚，卻從來沒有發過脾氣，這是原夕爭第一次看見李纘在發脾氣，但最後他卻很快就控制住了，只微微一笑，道：&ldo;那麼我就……等著你的全力以赴。&rdo;李纘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多一會兒那身黑衣便像是融在了夜色中，了無痕跡。他千里迢迢來安慰原夕爭，可是得到的卻似乎只是這幾句絕情的話。原夕爭撿起屋簷下的那隻空壇，用手指輕輕抹了一下壇口，可自己除了給他這些，還能給什麼呢？李纘走在長街上，很快便有一個年輕人追了上來，道：&ldo;殿下。&rdo;&ldo;找到她了沒有？&rdo;李纘沉聲問。&ldo;不曾。&rdo;那年輕人深眉大眼，神情不免顯得有一點木訥，衣容也是透著一種一絲不苟的感覺，但卻還是令人覺得他長得英姿勃發。&ldo;莫非……她已經叛變？&rdo;&ldo;化蝶是殿下的暗衛之首，忠心耿耿，她若是不回，不會是變節，多半是死了。&rdo;李纘輕笑了一聲，道：&ldo;你知不知道蠶蛹化蝶，有人為蝶，有人為殼，化蝶並非蝶，也許不過是一隻空殼，可能有人為這隻殼注入了新的東西，令它有了自己的想法。&rdo;年輕人沉默了片刻，才一絲不苟地道：&ldo;殿下的猜測有待證實。&rdo;李纘長嘆了一口氣，道：&ldo;剛才你的五師弟問我，我的門下有誰會使用軟劍？&rdo;那年輕人淡淡地道：&ldo;殿下你下次可以告訴他，簡青可以。&rdo;李纘微微一笑，道：&ldo;你信不信，我居然不敢告訴他，我很怕他相信是我殺了原村滿門。&rdo;&ldo;不是我們乾的。&rdo;簡青面無表情地道。李纘苦笑了一下，道：&ldo;我們原本的計劃不過是把他逼到北齊，現在他選擇了梁王，倒更像是符合我們之前的計劃了。&rdo;簡青平平地道：&ldo;五師弟若助楚因，梁王再差也能與德王楚昇，榮王楚暠三足鼎立，這會是一場持久之戰，內耗極大，他們鬥得越狠，殿下以後損失的兵馬也就越少。&rdo;李纘略略沉思了一下，臉上竟然不見歡愉，道：&ldo;你們同師於公孫先生，感情想必很好吧。&rdo;&ldo;談不上。&rdo;簡青淡淡地道，&ldo;我們所學不過都是為了輔佐帝王，一朝將成萬骨枯，先生早知我們之間必會成為敵人，因此我們五個師兄弟，分住五座山峰，我與大師兄分住大小竹峰，三師弟與四師弟則分住大小紫竹林，五師弟則隨著我師傅住在臥龍谷，除了與五師弟，我們幾乎沒見過面。&rdo;李纘臉一沉，不高興地道：&ldo;你師傅好好地，為什麼非要把子卿留在身邊一起住？&rdo;簡青一直古板的臉終於露出了一絲表情，尷尬地道：&ldo;我師傅沒那種愛好……&rdo;李纘冷哼了一聲，又問道：&ldo;你們五個人不怎麼見面，為什麼子卿例外？&rdo;簡青一笑，道：&ldo;我們師兄弟不見面，但每個月都會透過臥龍谷的棋子相互博弈，演陣對壘，倘若要是輸了，三十日內每日都要去臥龍谷受鞭十下，持鞭的人……&rdo;&ldo;便是子卿。&rdo;李纘笑道。簡青露出了一絲微笑，道：&ldo;殿下猜得很對。&rdo;李纘眼露好奇之色，接著問道：&ldo;你說你們師兄弟各有所長，那麼子卿公孫先生教了他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