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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想了一下，突然微笑了起來，淡淡地道：&ldo;我們根本不需要退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rdo;夜鷹俯身拔下廊下一朵野菊花，看著那上面璀璨若珠玉的朝露，道：&ldo;那麼四叔你今天晚上便不妨試試。&rdo;他轉過身來，道：&ldo;今晚子時，追風的隱者將會來這裡行刺四叔。&rdo;&ldo;是嗎？&rdo;忽必烈眼裡閃過一絲狠厲，他的嘴角一咧，道：&ldo;那讓他正好償還憶之的一條胳膊。我要讓他拿一身的皮肉來償還。&rdo;夜鷹沈默了良久，才道：&ldo;原來四叔隨行隊中還暗藏了高手。&rdo;&ldo;黑白衣化裝成普通軍士一直都在這裡。&rdo;忽必烈冷冷地道。&ldo;那這次追風失算了。&rdo;夜鷹輕嘆了一口氣。&ldo;四叔，我說過，要你償還我的人情債，這一次我要兌現了。&rdo;&ldo;你要我做什麼？&rdo;&ldo;我要你讓隱者毫髮無傷的離開。&rdo;&ldo;這辦不到！&rdo;忽必烈深吸了一口氣，朝陽下他的眼睛血紅，似要生啖活人，望之令人生畏。可夜鷹卻像絲毫不懼，他直直地看著忽必烈，淡淡地道：&ldo;我知道你與薛……薛叔叔感情很好。但是成大事者，除了忍得，還要捨得。你如果傷了隱者，可能會暴露了我。四叔，你想一想，這一路上我給了你多少彌足珍貴的訊息。你就當成全我也好，成全你自己也好，讓隱者安全離開！&rdo;兩人都不再吭聲，空氣中只瀰漫著忽必烈略顯粗重的聲音，隔了半晌，才聽忽必烈嘶啞地道：&ldo;好！我答應你。&rdo;夜鷹似乎無聲地輕笑了一下，等忽必烈回過神來，他已經不見了。忽必烈拖著沈重的腳步地往回走，還沒走近薛憶之的房間，就聽有人嚷著薛將軍醒了。他連快步走進薛憶之的房間，見薛憶之面泛酡紅，心裡大驚，再見站在一旁的太醫面如土色，心裡一陣抽痛，努力不言於表，走近薛憶之輕聲問：&ldo;憶之，好些了嗎？&rdo;薛憶之淡淡一笑，道：&ldo;憶之不行了，以後不能再為王爺效勞了。&rdo;忽必烈再忍，也不禁色變，他顫聲道：&ldo;你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和我這麼生分。你在我的心目中，豈只是一個懂武藝的下屬，你是我的弟弟，我卻沒能保護好你。你這樣，是不是在責怪我？&rdo;薛憶之微笑著溫言道：&ldo;沒有的事，我怎麼可能怪你……&rdo;他頓了一頓，又添了兩個字：&ldo;四哥。&rdo;儘管那兩個字叫得有一些生硬，但忽必烈卻渾身都在顫抖，他握住薛憶之的雙肩，抽著氣問：&ldo;你想要什麼，只要我能辦到，我都能滿足你。&rdo;薛憶之想了一下，笑道：&ldo;第一樁事，是我無論怎樣，你都不要悲傷。&rdo;忽必烈抽了幾口氣，抬起頭硬擠出一個笑容，應了一聲好。停頓了一會兒，薛憶之方開口問：&ldo;四哥，你是真心與南宋和談嗎？&rdo;見忽必烈不吭聲，才嘆息了一聲道：&ldo;第二樁事，是想請四哥允許我帶方停君走。&rdo;忽必烈始終低著頭，良久才抬起頭道：&ldo;好，憶之，如果今天他原意跟你走，無論天上地下，我都不再糾纏於他。如若有違此誓，願生生世世永墜阿鼻地獄。&rdo;&ldo;四哥你又何必發這麼重的誓，我相信你是個會信守承諾的人。只是停君……&rdo;薛憶之微嘆了一口氣，自語道：&ldo;不管怎樣，我總要努力試一試。&rdo;忽必烈去帶方停君的時候，他就坐在窗欞前，兩眼望著遠處。忽必烈二話不說，只是一把抓住他那隻未曾脫過臼的手一路拉到薛憶之的房裡。一時間，三人相對無語，隔了一會兒，薛憶之對方停君，他說得很慢，好像生怕方停君聽不清楚。&ldo;停君，我同王爺告了假，想去雲遊四方，如果你願意，可以和我一同去。王爺已經同意了。我們可以去草原，那裡有最好的馬，……供我們信馬由韁。&rdo;忽必烈看著方停君顯得有點淡漠的臉，心裡矛盾之極，怕方停君應承了薛憶之，可又好像期盼著他能點頭。&ldo;將軍現在身體不好，不如安心在王府養病。&rdo;方停君淡淡地，甚至有點冷冷地說：&ldo;如今兵荒馬亂的，如果路上有一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恐怕保護不來薛將軍。&rdo;他話音一落，忽必烈連想都沒有想，甩手就給了方停君一記耳光。方停君原本白皙的臉上立刻多了五個血紅指印。薛憶之咳嗽了兩下，連叫住手，他喘著氣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