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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了,只是愣愣地坐在一邊,卻聽到一旁的薛憶之嗯了一聲,然後一口鮮血嗆出了他的咽喉。黑衣人一驚,他的眼裡流露的神情瞬息萬變,像是下意識的反應,他的手卡住了薛憶之的咽喉。黑衣人似沒有料到薛憶之剛僅僅是閉氣,仍然活著。但他知道現在自己的手指只要微一用力,薛憶之就會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去,可修長的手指用力收緊了幾次都最終鬆了開來。天邊的曙光越來越強,遠處似傳來人聲,欲來欲近。黑衣人突然鬆開薛憶之的咽喉,向下持起他的右手,猶豫了好一陣子,還是抬起自己的右掌一掌狠狠地拍在薛憶之的右手腕上。&ldo;啊!&rdo;薛憶之一聲慘呼似驚動了遠處的人,立刻有腳步聲奔來。黑衣人將薛憶之的右手握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將手輕輕放在他的腹部上,然後悄然隱身於密林暗中。忽必烈望著被外出尋人的親兵抬回來的薛憶之,蒼白的臉色,嘴角的血漬,以及沾染在前胸的血跡一聲不吭,眼裡陰蠡,誰也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麼。&ldo;薛將軍內傷較重,像是受到內家高手夾擊,後背前胸各中一掌。五臟六腑都被震傷了……若非將軍自小練的護體神功與眾不同,只怕此次當時就……&rdo;那位隨行太醫支唔了一下,方才小心地道:&ldo;還有,薛將軍的右手被人震斷了經脈,恐怕……&rdo;&ldo;恐怕怎樣?&rdo;忽必烈嘶啞著追問了一句。&ldo;恐怕以後……會行動有點不便。&rdo;忽必烈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出薛憶之的房門,他抽出腰刀瘋狂砍著長廊下的花盆植物。他面對滿目蒼夷喘著粗氣,忽然轉過身去直奔方停君的房間。他一腳踢開方停君的門,見他還躺在床上似在熟睡,就走過去一把揪住方停君的衣領。方停君輕嗯了一聲,睜開睡眼,見到眼前的忽必烈滿目血絲,輕笑一聲,道:&ldo;王爺,天還沒亮,王爺你又想起停君得罪你什麼了?&rdo;&ldo;別讓我發現這事跟你關?&rdo;忽必烈喘著氣,血紅著眼,喘氣道:&ldo;停君……別讓我恨你!別讓我恨你……我會讓你生不如死!&rdo;說完,狠狠將方停君往床上一擲,聽到方停君輕哼了一聲,才發現他的胳膊還脫著臼,臉色一變,衝外面叫道:&ldo;給我叫太醫過來。&rdo;忽必烈嘆了一口氣,緩緩坐在床前,嚅嚅自語道:&ldo;一定不是你,一定不是你。你傷害誰,也不會傷憶之的,對嗎?他是那麼一心一意要維護你。&rdo;他說著,也不去理會方停君反應,一個人直直地走出了門外。等他走了,方停君才慢慢地蜷縮起身子,縮成一團。忽必烈緩緩在抄手廊上走著,天邊顯出一絲彤紅,儘管是江南的暖春,清晨的空氣總是清新裡還夾著一絲清涼。忽必烈卻覺得頭腦是前所未有的混亂,他實在不明白為何有人要傷害薛憶之,在此時此刻。他的腦海裡閃過無數勢力,可沒有一樣能解釋通現在這種情況。無論如何,忽必烈都有一種強烈地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空氣中傳來一聲輕微的衣袂飄動聲,但對現在無比驚醒的忽必烈來說,卻異常的敏感。&ldo;誰?&rdo;&ldo;四叔今天很在狀態嘛!&rdo;夜鷹換了一身青色的布衣,但臉上的斗笠卻壓得很低。&ldo;誰傷了憶之?&rdo;忽必烈沈著臉道。&ldo;別告訴,你不知道!&rdo;夜鷹沈默了一會兒,才道:&ldo;是追風的隱者。&rdo;&ldo;追風,賈似道這一次又玩什麼花?&rdo;&ldo;追風其實已經正式脫離了樞密院管轄,理宗病重,無為與賈似道欲來欲勢同水火。上個月,七叔與無為私會了二三次。七叔還親自上劍門關拜會無為,對外則是稱參研道學。無為贊七叔平易近人,人無貴賤少長,一接以誠,有賢士之度,聰穎博學,有儒生之風。這世事練達皆學問,被無為這麼一形容,七叔整個是一個治世之才,皆有心懷天下,禮賢下士的明君之風。無為這一招才叫厲害,這個時候四叔你若是向父汗通報追風的事,不但別人會說你對無為稱讚七叔,心懷不滿,刻意構陷,連父汗都會暗地生疑。&rdo;&ldo;難道阿里不哥在桃花澗派出的殺手也是假的麼?&rdo;忽必烈一掌拍在欄杆上。&ldo;四叔你可能不知道,那些被擒到的黑衣人皆說是受人收買的普通殺手,只知道伏擊一群人,其實並不知道伏擊的是誰,更加不知道收買者是誰……換句說,這收買的人有可能是七叔,也有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