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第1/1 頁)
元林正在院中舞劍,他穿了一色緊身的青衣,身上的衣飾皆去,素服亮劍,銳利的便猶如一柄才出鞘的寶劍。青衣烏髮在空中恣意揮舞,森寒的劍光映著元林冷冷的目光,也許是回應著空中的劍嘯聲,令洛川尋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元林手上的那柄劍彷佛承繼著太陽的熱力一般,亮得璀璨奪目,散發著淡金色的光暈,奪人心魄,斯人斯劍,會令人有一種美極的嘆息。元林一回身,將劍順勢插入放於石桌上的劍鞘內,整個姿勢如行雲流水,那劍鞘從空置到劍柄入鞘,不曾有絲毫挪動。「你醒了。」元林淡淡地道。洛川尋微一躬身,道:「殿下。」他行了一禮,目光卻還是不由自主落在石桌上那柄寶劍上。元林坐了下來,洛川尋取過放在一旁的絲帕替他擦拭額間的細汗,只聽元林道:「還喜歡倚劍館嗎?」洛川尋淡淡一笑,道:「喜歡,只是阿尋不會劍,看著有一些浪費。」元林聽了,修長的手指搭在劍柄上,道:「你喜歡這柄劍嗎?」洛川尋已經將元林的汗抹好了,又替他倒了杯茶,聞言卻沒有正面回答元林的問題,只是輕描淡寫地笑道:「像是一柄好劍呢。」「豈止是一柄好劍,當年越王勾踐藏劍無數……」元林手搭著劍柄,鏗鏘一聲,將劍抽出半截,頓時便令人有眼前一亮之感,他淡淡地道:「卻唯獨對它視之如珍如寶。「有人贊它光華綻放,宛若出水芙蓉,清洌又不失其雍容,恰似清水漫過池塘,從容舒緩,劍刃又似壁立千丈的斷崖,崇高而威儀。」他微一轉頭,道:「喜歡嗎,送給你。」洛川尋的眼簾猛跳了一下,卻是微微笑道:「越王如此胸藏溝壑的人都為它沉醉,阿尋哪會不喜歡,只是我覺得這柄劍好像更配殿下。」元林也不勉強,只是很隨意地道:「你沒有劍,我怎麼教你習劍呢?」洛川尋這一次真正被觸動了,他眼放亮光,確定了元林並沒有試探或者玩笑的意思,立即跪了下去,認認真真地給元林叩了三個響頭,道:「阿尋謝過殿下授藝之恩。」他起身,然後很隨意地抽出院中一柄用來裝飾的劍,笑道:「殿下,阿尋現在技藝太差,若配名劍怕掩其芳華,還是隨便挑一柄更稱手一點。」其實能入倚劍館的劍皆非凡品,哪怕是用來裝飾院子的劍,也均是利劍一柄,於是元林拿起劍,道:「那就這樣吧。」他一抽劍做了一個起手式,洛川尋立即立於他身邊,同樣抽劍做了一個起手式,居然似模似樣,元林轉過頭去,與他相視一笑。西夏皇朝二十二年。元林的面目徹底褪去了少年的圓潤,露出了一個皇者的威儀。這一年,太子元林上書要求朝閣議事,以分父皇之勞,元竟念其孝心准奏。同年,洛川尋除了打理元林書房事務,便是習劍,其進展可謂一日千里,朝夕有別,他與元林過招已經能在十招之內難分勝負。西夏皇朝二十三年。元林踏入西夏皇朝權力中心的第二年,太子傅馮如豐獲罪滅門,這位坐擁三千子弟的西夏第一權臣,終於落得個樹倒猢猻散的淒涼下場,至此,太子元林不再有太子傅。同年,洛川尋獨自訓練了一批同齡少年,他與元林依然維持著半師的關係,只是他無論如何暗示明示,元林始終同他保持著不密切,但也不稀少的床笫之事。西夏皇朝二十四年。元林迎娶異姓王李均的女兒李容容過門,李容容姿色心計均過人一籌,進府之後頗為得勢。李容容對洛川尋客氣有加,洛川尋對她也始終要比府裡其他的嬪妃要更溫和一點。一日,李容容突然闖入書房,正好撞見元林與洛川尋正在行房,洛川尋伏在書案上,衣褲拉到腳踝,閉目承受著元林的撞擊。李容容一聲尖叫,讓原本滿面紅暈的洛川尋一下子煞白了臉,渾身顫抖不能自己。李容容倉皇離開,據下人報,李容容似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回房三日之內不能言語。元林聽了也淡淡,只咐吩以後書房非喚,無人可以入內。而洛川尋卻在這之後,像是被閹割了一般,很難回應元林的撫摸。西夏皇朝二十五年。元林在皇朝中逐漸權重,握著三騎營勢力的大皇子懷王元行,連同三皇子淮王元密藉著皇家西郊狩獵,密謀行刺元林,反被元林識破誅殺。